夜色渐深,孩子们玩儿累了,在地毯上便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地,索性如今是夏日,这木屋里又冬暖夏凉的,温度适宜,庄凡便也没约束他们。
只龙女和铁扇是女孩子,要避讳些,抱着太乙家的小仙鹤,单独去卧室睡了。
期间闹闹起来,被红叶和镇元抱着显摆了一圈儿,又认了人,这才捧着奶瓶,安安静静地喝了一回奶。
大黄见了,也嘴馋,明明先前才吃过饭,偏嗷呜嗷呜地一边撒娇一边往庄凡怀里钻,也要奶瓶,庄凡无奈,只好掏出大黄小奶瓶来,给它装一罐儿解馋。
谁知地藏膝头的谛听瞧见了,吧唧蹦下来,哒哒哒跑过来,把小胖爪子往庄凡膝头那么一搭,抬起头来,水汪汪的圆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庄凡。
庄凡笑得不行,一边抱着小狮子喂奶,一边喊地藏道:“快把你家小奶胖抱走,竟装嫩!”
地藏呵呵笑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分我们一点儿!”
庄凡摇摇头,道:“可看出来了,你就是当儿子养得!”
他那一小瓶牛奶很是珍惜地喝完,庄凡只好又拿出来一瓶儿牛奶,低头问谛听,道:“你是带回去自己喝,还是叫我喂呢?”
谛听赶紧费劲巴拉地蹦跶上庄凡膝头,脸冲外趴好,抬头仰着下巴瞧着庄凡,汪汪两声,意思是,我准备好啦!快来吧!
庄凡哭笑不得,只好给这小奶胖也喂了一瓶儿。
结果等谛听喝完了,还不松嘴,把奶瓶整个儿都叼回去了,乐颠颠跑到地藏身边,探着圆嘟嘟的大脑袋,就把奶瓶往地藏袖子里藏,地藏直乐,也依着他,给他收起来了。
庄凡笑得不行,道:“一个空瓶子,拿回去干嘛!”
地藏道:“那还不赶紧再给我们点儿牛奶!”
庄凡无奈,掏出来两大罐子牛奶给了地藏,道:“喝完了再来拿!”
又问太乙和菩提:“你们要不要?菩提你那灵台山,没有奶娃子吧?”
太乙自是不要的,菩提借机笑嘻嘻地道:“我倒是想有,奈何我这徒弟不争气啊!”
那边悟离正躺在悟空和毛毛中间呢,这一晚上,自打龙女来了,他就有些魂不守舍,此时见师父说他,不由得脸一红,把眼睛闭得死死的,装睡!
就当师父说得不是他!
观音顾左右而言他,道:“哎呀,说起来,咱们这一起去灵山,是不是不太好,分着走吧!”
菩提道:“我不着急,毛毛来了,肯定要和悟空多待几天才舍得走呢!”
观音赶紧道:“哦,那正好,我还怕佛祖有事找我哩!那我带着徒弟们先走吧!”
菩提一听,脸跟苦瓜似的,心说没戏,难不成大徒弟真得打光棍儿?悟离啊,师父尽力了,没奈何,你小媳妇他师父,铁了心棒打鸳鸯啊!
庄凡一是舍不得观音,二见悟离和龙女这俩孩子也着实可怜,这一晚上,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见这对小情侣离得远远地脉脉相望,便对观音道:“急什么,好歹孩子们都玩儿累了睡了,且等等,明日再走也不迟啊,反正我还要几天才会到灵山呢!”
红叶道:“就是哩,好不容易凑在一起,走甚。那如来见了我,也得叫我一句师兄,莫怕,等待够了,我带你们一起去灵山!”
镇元瞧出些端倪,凑在红叶耳边说了几句,红叶这才恍然大悟,长长地哦了一声,瞅瞅观音,又看看菩提,满脸都是八卦,笑嘻嘻地不吱声了。
只太乙听了红叶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老祖叫金蝉一声师叔,如来又得叫老祖一声师兄,他还是金蝉师父,若不是各论各的,这辈分可真是乱套了!”
大家听了都笑,庄凡心里是不想认回金蝉这个身份的,只因做了金蝉,他和观音在一起,便有了天然阻力。
莫不如只做庄凡,一个小凡人,除了他爹娘,哪个神仙能管得到他头上?
阻力平白就小了好些嘛!
一说二说的,到底观音又和大家一起住了几日,拖拖拉拉的一大群人跟着庄凡师徒西去,眼看着都能瞧见灵鹫山玉真观的宫阙飞檐了,众人见实在不能拖,这才齐齐与庄凡告别,相约灵山再会,便驾云而去,观音也顺手抱走了小狮子大黄。
庄凡望着众人远去的身影,又带着徒弟们策马行了一程,这才来在玉真观门前。
庄凡下马,叫悟忘幻回人身,回身跟徒弟们道:“到了这玉真观,便是灵山的地界了,好孩子们,咱们打起精神来!”
皮猴子们齐声道:“是!师父!”
只听后面有人笑道:“圣僧徒弟们如此精神,怪不得只两年便到了此处!”
庄凡回身,见是一位身披锦衣,手持玉麈,仙风道骨,气韵不凡的道长,悟空连忙在旁介绍道:“师父,这位是玉真观的金顶大仙,他这是来接我们哩!”
唐三藏没见过金顶大仙,金蝉与他却是熟识的,只是庄凡早几日,就曾几次提点悟空,道是进了灵山,便只做师父依旧是那个ròu_tǐ凡胎唐三藏,不知金蝉旧事,不识灵山旧地,概因只要瞒着如来罢了。
师父吩咐,大圣自是记得清清楚楚,故此现在悟空才有此一语。
庄凡听了,果然也只做头一次见,连忙合十一礼,与金顶大仙见过,金顶大仙呵呵笑道:“观音菩萨三年前领我佛金旨,向东土寻取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