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至少颜色上一致。
黄澄澄的小火苗再度落在他的指尖,温驯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梁月笙弯了弯眸子,笑道:“你是专门回来帮我的吗?”
小火苗幻化成一条小型龙的模样,盘卧在地,点了点头。旋即,它像猫一样抬起下巴,梁月笙会意地挠了挠它的颈部。
“啊……”铲屎官捂住鼻子,受到了会心一击。
火龙站起身来,飘飞在空气中,身后拖出长长的尾焰。它推开房门,一对巨大的眼球出现在面前。
那巨蛇将头颅搁在走廊上,不知在门前守候了多久。
粗.长的信子收收缩缩,在地板上流下一大滩水渍。
其他蛇头聚合而来,堵在门前,入目之处,皆是挤挤挨挨的蛇脸。硕大的竖眸冷冷地望向屋内的两人,旋即,火焰、冰霜、雷电一齐袭来。
刹那间,白金色的火焰将世界吞噬,强光让梁月笙捂住了双眼。暖光驱逐了空气中的潮湿,那种安全感让他联想起了第一次去北方过冬享受暖气的滋味。
待他再度睁开眼睛,只见整个宫殿亮如白昼。曾经熄灭的油灯再度燃起,楼阁内、走廊上、栏杆上,烛光笼罩。墙壁上的浮雕纤毫毕现、栩栩如生,破败的宫殿仿佛瞬间变回了鼎盛的时代。
那巨蛇退回身去,似是不再敢靠近。它鼻头上的鳞甲上冒着焦烟,露出皮下组织的些许红色。
强光之下,梁月笙这才看清了多头蛇完整的模样。五颜六色的鳞片鲜艳亮丽,像所有毒蛇一样拥有美艳的色彩。它的下半身还埋藏在地底之下,破裂的地上布满碎石与尸骨。
梁月笙站在走廊上,与最近的蛇头不过十米的距离。火龙盘卧在它的身侧,虎视眈眈地望向眼前的巨蛇。
那蛇再度喷出一口毒液,却在电光火石间被炽热的火蒸发无踪。空气有些干涩,却莫名地令人安心。
“我们现在可以安心去寻找蛊道的出口了吧,有蛋黄在,那家伙好像伤不到我们。”梁月笙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被对方握住了手。
“不能留下隐患。”男人的声音异常坚定。
“它长那么大也挺不容易的,况且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堵在蛊道终点吞食同类而已。”最主要的是,游戏通关条件好像并不包括击杀这条多头蛇。
男人见劝说不动他,便也不再多言。两人一起在宫殿内寻找蛛丝马迹,试图从中获取出口的信息。
墙壁的浮雕上似乎记录着什么故事,为了观看的完整性,他抱住了火龙的脖子,缓缓飞降到负一楼。甫一落地,巨蛇便友好地欢迎了他们,男人挥舞长剑,簌簌斩落从天而降的冰刃,旋即,一团热气升起,将冰晶蒸发为水雾。梁月笙抬起头来,只见数颗蛇头不死心地俯视着他们,带着极强腐蚀性的涎液从它口中滴落,宛如一场酸雨。
青年快步跑开,紧紧贴向墙壁,火龙撑开屏障,挡下了毒蛇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四下里灯火通明,蛇与火龙的身影在墙壁上晃动,几番交战下来,火龙稳占上风。梁月笙安下心来,仔细观察起墙壁上的浮雕。
故事似乎是从一个山间小村庄开始的。神明赐福,给予了村人火种。有了火种之后,人的安全得到保障,生产能力也大大提高。
梁月笙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观看着浮雕上的内容。
村人感激赐火的神明,为之搭建祠堂,至此供奉祭拜不断。然而时代逐渐变迁,沧海也作桑田。山中资源逐渐匮乏,部分村人不得不开拓疆域,离开故土,去往更加富饶的地方。
一部分人舍不得离开故乡,就此扎根,从而留在了贫瘠的土地上,靠着神明的垂怜而生存;一部分人找到了更宜居的环境,于是自成一派,从此与故人鲜有往来。
穷山恶水,最终激发出了留守村民的潜能。他们学习御虫之术,利用虫兽狩猎,逐渐成为了玩蛊的高手。
梁月笙看到此处,恍然大悟,这些墙壁上的浮雕记录的大约便是苗人的历史,而这些留在原址的便是黑苗人。
至于白苗人,则是逐渐向外迁徙,扩张土地,最终与大山之外的世界接触,甚至与中原人有了往来。离开故土之后,白苗人有了新的信仰,他们感谢大自然,赞美大自然,对汉人的文化拥有较高的接受能力,只有深山里的老白苗人还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风俗,与黑苗人一样,学习巫蛊之术,将五毒当作生活的一部分,即便如此,他们也比黑苗人更加开放、友好。
负一楼的浮雕到此戛然而止,就像是故事在此翻过章节。梁月笙拍拍火龙,再度抱着它的脖子,在箭雨中飞回了一楼。
多头蛇百般进攻无果,见无机可乘,白费力气,干脆停止进攻,小憩起来。双方偃旗息鼓,气氛异常和谐。没有了风火雷电碰撞产生的噪音,梁月笙的耳畔清净了许多。他全心全意继续观摩起浮雕的内容来——
时代变迁,而黑苗人依然敬畏着他们的神明,岁月静好,一派祥和,直到某天,远道而来的恶魔来到了大山深处,就此扎根。排外心理使得村民频频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进行骚扰,试图将他从大山里赶出去。可惜恶魔的实力过于强大,村民屡屡无功而返。
无奈之下,他们派出了蛊王,然而蛊王依旧不是恶魔的对手。最终,神不忍见到自己的子民受苦,便派出了他的使者。
五毒祭坛上,使者为黑苗人播下了一颗蛊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