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都知道了?您不生气么,我和叛徒本不该……”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而我并没有束缚孩子成长的权力。”神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位面已经不再需要‘神’,时代发展到这一步,无论在哪个平行世界里,人类都有了聪慧的大脑与健全的知识技术。科技发展,人类不用再通过祈祷便能获得健康与幸福,他们有了自己崭新的‘神’。”
“米迦勒,宗教会继续流传发展下去,但这已经不再是需要通过祈祷来解决疾苦的时代。我的孩子们不必再依赖我,我很欣慰。”
“于是您离开了这里,去往更高的位面?”米迦勒皱起眉头,向父神走去,试图拽住他的衣角,然而后者的身影却是越来越淡,最终像是雾气一般散去。
“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我的孩子。”
米迦勒再度跪下身来,像个孩子一般掩面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头。
“别哭了,刚刚那不过是神的幻影。”晨星蹲下身来,轻轻揽住了他的肩膀。
“幻影?”米迦勒抬起头来,怔怔地望向了来者。
“你玩过人类创造的游戏吗?”
米迦勒轻轻点了点头,在他这一次轮回的时候,他还是个专门打游戏的主播呢。
晨星笑道:“对于游戏世界的角色来说,游戏的制作者就是神,但是他们和神相比,终究是低了一个位面的存在。他们爱神,神也许也爱着他们,但彼此之间终究隔着一个位面的差距。制作游戏的‘神’可以依据自己的喜好来修改他创造的世界,但游戏世界里的角色却无法通过自己的行为而干扰‘神’的意志。”
米迦勒微微睁大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像是要佐证他的说法一般,晨星用手比了一个手势,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地面上落下投影。
“就像我之于这块地面,我就是高它一个位面的存在,我能通过自己的行为而对它产生影响。”手影随着晨星的动作而缓缓改变形态,一会变成小猫,一会变成小狗,逗得原本伤心难过的天使长轻轻挑起了嘴角。
“然而它却无法改变你,是么?”
晨星收回双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身体,说道:“能改变我的,只有你。”
大约是更接近太阳,天界的光线更加热烈。冬日的暖阳照射在皮肤上,渗透入毛孔里,驱逐了心中的寒。两人并肩而立,在云端缓缓徘徊。
“二区如何了?”
“我接到信使的消息后便匆匆赶来了,暂时由萨麦尔撑着。”
“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你不担心——?”米迦勒皱起了眉头,似是要往下界赶去,却被晨星一把握住了手腕。
“那又如何,万一你跟着神走了,那我守护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又有什么用。”
“你还真是……”米迦勒哭笑不得,叹道:“神根本没有打算带我走,我看他就是担心我走了,你会毁灭他辛辛苦苦创造的世界。”
看着晨星的表情,他发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好像还真说中了。
米迦勒沉下脸来,故作生气地说道:“走吧,我们回人界,我可不想让这个世界被你的同胞搞得一团糟。”
“不会的。”晨星摇了摇头,继续就游戏做起了比喻:“一个游戏可以打出许多结局,就像一个又一个平行世界一般。也许不同的平行世界之间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区别,但在关键节点上选出相同的选项,游戏最终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这便是世界线的收束……我知道这个世界最终会走向怎样的终点。”
“为什么?”
“我们曾经呆过的另一个平行世界里,一切风平浪静,身为人类的你甚至从未接触过黑暗的那一面。”
在他原以为这个世界真的仅仅只是个游戏之前,他的确认识到这是一个相对于“真实世界”而言的“架空世界”,现在看来,也许这两者之间是平行关系。
米迦勒一点就通,反问道:“你在那个世界里看到了幸福和平的结局,所以相信这个世界最终也能迎来曙光——理由是世界线的收束?晨星,别幼稚了,就算是游戏,如果做出错误的选择,玩家也会获得迥然不同的结局。”
“不会的,因为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米迦勒疑惑地皱起眉头,歪了歪脖子。
“你愿意站在我的身边,我很高兴。”
当米迦勒再度飞到人界上空之时,已是正午时分。来往行人在街头徘徊,所幸只要他不想,人类就无法看见他。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有一双“阴阳眼”。
三区似乎已经彻底被别西卜放弃了,所以他派出了自己稚嫩的侄子来拖延时间。有晨星带路,他俩迅速飞往了遍地狼藉的二区。
人类虽然看不见在城市上空展开的斗争,但是今天奇高的事故发生率让他们本能地蜷缩在了室内。
米迦勒看见那位中年男子模样的恶魔与黑衣绅士萨麦尔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鬣狗姿态的红眸恶魔与地狱犬们拼死搏斗,而另一位有些面生的恶魔则是与贝利尔决斗中,米迦勒盯着那张明显因为纵.欲.过.度而有些病弱苍白的脸,最终想起那位可能是自己的前同事,阿斯蒙蒂斯。
双方恶魔陷入苦战,似是从昨夜一直打到现在。
别西卜似乎受了重伤,鲜血汩汩直流,但丰富的经验让他在萨麦尔的进攻下滑腻得像条鲶鱼,时不时还能找到一些反击的机会。作为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