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明那边,路上遇到一小伙山匪,极是可疑。韩明领人将山匪打得四处窜逃,捉了两个人审问,可惜那两人倒也有骨气,让他什么也没问出来,最后只送来这么一副铁甲。
刘家兄弟两个看了那铁甲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刘承起身拔刀,一刀斩去,金属相撞轰鸣一声,铁甲后面的门板都被这劲道那甲却只是变了形。
他施了力再斩,这才将其斩断。
“与军中所用,相差无几。”
他坐回去,就见刘文一言难尽地看着那破破烂烂的门板,道:“败家!得赔了!”
刘承吓得猛吸一口气。
刘文道:“上次烧人家客栈,赔了多少你知道吗?还好这是在西南,要是在都城那边,户部的那些家伙还不得参你几本!虽说这也是无奈之举,可别人就会觉得你是在捅娄子。”
刘承讪讪道:“他们本来就该做这事,还要嫌烦不成?”
“也对……”刘文觉得颇有几分道理,话锋一转,又道,“火药、军备……弄这些东西,这是要造反啊。”
刘承点头同意。
南边的这些小部落里,以前用的多的是那种用藤条制成的藤甲,刀枪不入,连箭矢射过去都得卡里面,可弱点也太致命,遇到火就完全废了。部落之间打来打去那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相互之间烧了那么多次,谁还会傻到继续穿藤甲,不摆明了让对方烧自己么?于是这些年来藤甲已经渐渐弃而不用。
但无论是改用什么,都不该会是这样锻造工艺极高的铁甲。
要说起来,西南这一带虽多崎岖山地,不适宜种植,而且土质也不大好,但至少雨水丰沛,环境要比西北好太多,人们修修梯田还能种点东西。也就没西北那边的那么爱生事,相比之下,放在这边的兵力少得可怜。且不说对地形的熟悉程度,夏国的军队定然比不上在这世代生活的各个部落,单就这极少的兵力而言,万一在这里打起来,夏军定然处于劣势。
可这么几十年下来,西南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人们不愁吃穿是一个原因,主要是有些部落还已经归顺了朝廷。
西南这一小片地其实挺乱的,不同的民族少说也有三四十,内部又还分着不同派系,就形成了大大小小百来个部落。
其中只有少部分完全归顺了夏国,但天高皇帝远的,就算归顺了,也不过是每年交纳点东西,朝廷为了显示大国国威,还得赏些东西下来,给的比得的还多上几倍,另外还调遣工匠来这里修路造房。有这等好事,自然吸引得许多部落归顺。
然而到底只是名义上的归顺,除了每年跟朝廷换点东西,朝廷也派些人过来守着,其余的以前该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朝廷的手照样干涉不了太多。而且本来民风如此,人们只听族中族长长老的,朝廷派的官员来也管不下来。来强的又招人反感,山中的民族淳朴却也剽悍,越是这种平日里不爱叫的,咬起人来越是狠,朝廷也怕惹毛了他们,最后只能是让他们自己人管自己的,只要别太生事就行。
另一些没有归顺的,就在更远些的地方里打来打去,有时候打到这边已经归顺的部落,朝廷还得出兵帮个忙。
这买卖其实很亏,又要给钱又要给人。
但长远看,稳住了这里,外敌也进不来国门,还是好事一桩。
只是现在看来,这安静了几十年的地方,也开始有些躁动了。
这幅铁甲虽然与黑衣旅的装备比起来还有一定差距,但实在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军备与火药一般,是民间禁物,绝无私下买卖制作的可能。寻常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大费周折弄这些东西。
刘文叹道:“西南这边的军队,就不是亲生的。好的东西都给了我们,哪儿还有他们的份。真打起来,就那么一两万人,能撑几天?还是几个时辰?”
刘承道:“西北有黑衣旅数万将士,其余官兵数十万,没人敢跟我们硬碰硬。而这边鱼龙混杂,兵力最弱,消息最难传递,出了事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陛下都听不到一点动静。要真有人想作乱,这里看起来还真是最适合的……许林,还有其他的信吗?”
一直在旁边直立的许林闻言上前一步,答道:“还有一份,附近部落首领阿木尔博托韩明传回来的。”他将另一封信送上,两人一看,信中内容,是部落首领阿木尔博感激黑衣旅剿灭附近山匪,想为魏王接风洗尘,另外愿出动部落士兵供黑衣旅差遣。
“阿木尔博?”刘文莫名觉得滑稽,“接风洗尘?”
韩明去的就是阿木尔博的地盘,此前黑衣旅也放出了魏王驾到的消息,若是阿木尔博真的是因为山匪之事心怀感激,又知道魏王在此,真的要为魏王接风洗尘,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合情合理。
“可能真是接风洗尘,也可能是鸿门宴。”刘承平静地说道,“我们既然怀疑了这边有人想逆反……就不能信这边的人,戏就做全了吧。”
刘文亦是赞同:“去吧,横竖他们也没人见过魏王,不过还是小心些别露馅的好。”
刘承眉头微皱:“不……每年朝觐纳贡,这些部落首领都是要去的,见过也说不定。”
“那就更要小心了。”刘文正色道,“你与魏王体格最像,就是气场差得多,不过阿木尔博也不会知道魏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