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舟说道:“有时候是这样的,血压比较低。”而且乔琉还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周子舟琢磨着从现在开始,每天早上都要强迫乔琉开始吃早饭,然后把身体养好。
林霍然看了周子舟一眼,笑嘻嘻道:“听说抽血很难抽出来的人,海绵体勃起也比较难,哈哈哈哈哈。”
周子舟带子:“……”
林霍然兴致勃勃地开了个荤黄玩笑,正等着周子舟哈哈大笑,跟他一起嘲笑乔琉,结果就见周子舟一张有点呆滞木然的脸,顿时也:“……”
他是不是错了,和小朋友是没办法开荤的。
房门打开。
护士正在给乔琉打针,乔琉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一双眼睛把周子舟上下打量了个遍,又去看林霍然:“你们俩在外面说什么了,我听见你们笑了。”
林霍然说:“我还不能笑了?”
乔琉:“你自己一个人对着墙角笑去,别和周子舟笑。”
林霍然:“???”
乔琉眼睛盯着周子舟,直到周子舟忙不迭哒哒跑过来,他才开心了,连身体都放松不少。他努了努嘴唇,朝墙角瞥了眼,示意林霍然自己过去笑个尽兴。
林霍然拉着同伙控诉:“周子舟,你看乔琉,天天欺负人,我们是时候该孤立他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周子舟压根没听到他说什么,径直冲着乔琉跑过去了,那模样可够欢快的。周子舟凑过去还把乔琉身上被子拢了拢,把靠背扶了下,好让乔琉舒舒服服地坐着。
乔琉得意地瞥了一眼林霍然。
林霍然:“……”
他有种非常微妙、非常酸楚的感觉,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却不能有姓名,还得一直很安静。
周子舟在床头坐下,视线落到护士对乔琉扎针的手背上,见针头扎进去的一瞬间,仿佛都能听见皮肉破开的声音了。周子舟忍不住自己手背上也疼了下,蹙眉嘀咕道:“上午打三瓶,下午打三瓶,一天手背上岂不是要多两个针洞?”
乔琉垂着眸,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往周子舟那边靠了靠,他心里在跑圈,因为周子舟心疼了!
周子舟一来,在床头那里一坐,就把光亮挡了一小半。但是床头仿佛立刻多了个小暖炉,2000w高速制热的小太阳那种,把乔琉脸烘得热热的。他嘴角情不自禁地咧开一点,伸手抓了抓周子舟的袖子。
乔琉以前打针的时候,几乎没有被人陪伴过。
他去打疫苗的时候,看到旁边排着的队里,有人怕打针,就紧张地闭上眼睛,握着自家亲人的手。而他们的父母或是爱人,会伸出手遮住他们的眼睛。好像这么做就能让人不疼似的。
乔琉自然是不怕打针的,不过小小皮肉之苦而已,根本算不上疼痛。
他只是不知道,如果被爱的人在旁边捂一下眼睛,会是什么感受。是不是真的有用,能让打针的痛感变轻?
乔琉看了眼周子舟,其实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只是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针头一点点注进去。乔琉望着周子舟,故意小声“嘶”了下。
周子舟立刻紧张地问:“疼吗?”
乔琉有点害臊,还是强忍着羞意,小幅度点点头,然后他的眼睛就被捂住了。那一刻乔琉怔了下,周子舟的手掌心很温暖,是暖炉中间最为灼热的那一块儿,烫在他冰凉的眼皮上,令他眼眶一热。
周子舟下意识地说:“你忍着点儿,看不到就不疼了。”
乔琉没说话,他将脸往前凑了凑,让自己眼皮完完全全贴上周子舟的手掌心,然后蹭了蹭。
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心脏里发出的一声满足的喟叹。很多事情,在遇见周子舟之后,都有了第一次。这令他再也想象不出来,如果他人生发生了偏差,没有遇到过周子舟,那么会是怎样。所以说,他上次说的真的都是气话。他怎么会宁愿从没遇到过周子舟?
打死他,他心里也不可能真的这么想。
周子舟手指动了动,他被乔琉蹭得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仿佛哪里起了鸡皮疙瘩,又有哪里酥麻了下,总之说不上来。他心跳跳地缩回自己的手,小声说:“护士走了。”
乔琉红着张脸,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嗯。”
林霍然站在一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突然看到床头边乔琉和周子舟的鞋子,顿时叫了一声,讶异道:“你们鞋子撞款了啊。”
周子舟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和乔琉的鞋子。早上出门前,他还犹豫了好久,怕自己刚和乔琉和好,就穿他送的鞋子,会不会太不知羞耻啦?但是他莫名觉得,这样做会让乔琉高兴。周子舟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乔琉高兴了。
天知道闹矛盾冷战的这几天,他一眼书都看不下去,再这样下去,都要拿不到期末的奖学金了!
乔琉也瞅了眼周子舟的脚,顺势瞄了眼周子舟,嘴唇偷偷翘了下。小土包子简直太迫不及待了,这么快就想穿上情侣鞋,宣布占有权了。他伸出脚去,穿上自己的鞋子,故意碰一碰周子舟的脚尖。
周子舟被他一碰,更不好意思了,抓了抓脸,连忙缩回自己的脚,缩到椅子下面。
乔琉又伸长了腿,非要和他脚尖对脚尖碰一下。
周子舟两只手放在腿中央,跟个小学生似的脊背挺直,手足无措地小声说:“乔琉,别闹了。”
乔琉耳根红红的,脚尖擦着周子舟脚踝过去:“就要。”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