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侍女简直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惊恐万状地瞪着地上已经僵硬了的驸马的尸体,几乎要惊叫出声。下意识地忍住了就要破口而出的尖叫声,侍女定了定神,面色竟然瞬间就平静了下来,轻轻地将药碗放在桌上,对着墨宁恭敬地行了个礼,低声说道:“是,奴婢马上就去。药已经煎好了,请殿下趁热服用。”
又转身疾步走了出门,经过驸马尸体旁步子顿了顿,略微偏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这么个脑子不清楚,让公主抑郁成疾的驸马,死得真是太好了!
墨宁倒是对这个侍女另眼相看,仔细想了想了自己之前看到的剧情,这位名为银朱的侍女,在原主去世后,一心为原主复仇,想要报复黑心的驸马与何心莲,最终被驸马下令活生生的打死。
回想起那些并不美妙的场景,墨宁的心中不由一堵,低头沉思了一下,将驸马鞭尸的可能性,又觉得自己动手脏了手,旁人动手不解气,还是作罢了。
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原主那个脑残皇兄便得派人过来请自己进宫了,墨宁略微低垂的眼中寒光乍现,看着原主苍白泛青的手背,墨宁的嘴角缓缓露出一丝森冷的笑意,提高声音对着屋外叫了一声:“来人!”
一个与银朱同等装扮的绿衣侍女走了进来,低头垂身行了一礼,恭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墨宁低头一看,登时就认出了这位名叫画屏的侍女,与刚才的银朱同为原主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原主去世后,同样没落得好下场,悲痛之下自尽殉主而亡。
眼中的墨色浓郁了些许,墨宁心头一软,轻声吩咐道:“去备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是!”
即便心中知晓公主府中许多下人已经暗自投奔了驸马,对长病不起的昭宁公主敷衍了事,画屏的神色依然如故,并未露出一丝难色,唯恐伤了公主殿下的心。
屋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墨宁抬眼一看,正看见刚才出去的银朱领着四名侍卫而来。一见地上已经死透了的驸马,四名侍卫瞬间就变了脸色,惊疑不定地望向墨宁,见墨宁一脸冷淡之色,仿若地上躺着的,不过是一滩烂泥,全然看不出丝毫伤心愤怒之色。
不知为何,见到这样的墨宁,四名侍卫的心中登时就是一寒,直觉的感到了危险,互相看了一眼,抖着腿肚子麻溜的将驸马给搬了出去。
碍眼的玩意儿终于滚了,墨宁这才对着银朱开口吩咐道:“将本宫那身番邦进贡的大红凤尾裙找出来,本宫要进宫面圣。”
银朱低头称是,心中却莫名一抖,总觉得殿下这番话,带了几分肃杀之气。眼角瞟到地上的血迹,银朱的心中登时一凛,是了,殿下如今亲手杀死了驸马,总归是要被陛下兴师问罪的。
细细的沐浴了一番,墨宁身着大红衣裙端坐在铜镜前,镜中映出一张堪与仙界众多女仙媲美的脸,眉目艳丽,几可入画。只是眉间似乎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哀怨之意,平白将十分的相貌减弱了三分。即便如此,也硬生生将刚才那朵莲花给比到泥地里去了。说来那群人的眼得瞎成什么样才能看上那么个旷世奇葩啊?
墨宁心中不由冷笑,简直怀疑摇摇那几个蠢货的脑子,都能听到大海的声音了。蠢成这样还作天作地的,要不是天道出了疏漏,那些蠢货早就自己将自己给作死了好么!
一想到这里,墨宁的眼神幽深了些许,嘴角勾出了一个冰冷至极的笑意,铜镜中的女子回以森然的笑容,眉目间的哀怨之色登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属于杀神墨宁的杀伐之色。
由着银朱将自己的一头如瀑青丝挽成一个抛家髻,墨宁饶有兴致的望着铜镜,欣赏着自己的新发型。一旁的画屏则小心翼翼的从屋内的小库房中捧出一个妆奁盒,轻轻地放在墨宁面前。墨宁眼睑微垂,便见画屏的手向上一拨,将妆奁盒给揭了开来,一支耀眼夺目嵌着红宝石的金步摇便呈现在墨宁面前。
墨宁眉头微扬,登时便想起了这支步摇的来历,乃是两年前原主大婚时,脑子还没进水的皇帝特意吩咐内务府精心打造的,所用的红宝石乃是万中无一的珍品,璀璨夺目至极,便是当初宠冠后宫的萧贵妃都眼红了许久。
如今物是人非,当年的兄妹情深不过是一场笑话,此时画屏乍然将这步摇取出来,用意显而易见,不过是想让原主那个脑残皇兄念及旧情,对于今天墨宁杀驸马一事网开一面罢了。
墨宁对此嗤之以鼻,若是齐煜那人对原主还有半分兄妹之情,当初那个恶心驸马也不会在气死原主后,还能意气风发地同何心莲的那一群“真爱”们在朝堂上指点江山了。想让脑子里都是水的齐煜念及旧情,不如立马祈祷老天爷六月飞雪来得实在!
然而念着画屏的一番心意,墨宁并未多言,任由画屏轻手轻脚地将这步摇插入自己的鬓间。铜镜中的人影登时显出了几分雍容华贵,墨宁眼尾轻扬,抬手从梳妆台上拿过口脂,一遍又一遍的细细涂抹,直至一张红唇烈焰似火,才停了手中的动作。又挑了一抹大红色的口脂往额间一抹,一柄红中泛黑的小剑顿时出现在墨宁的额间,此剑一出,原主自带的柔弱哀怨之色尽数消失,配上墨宁眼中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