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掌柜或是这些日子被自己所做所为蒙蔽了心,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厉害的人,就连义军也骗过了,便认为女儿国的商人能看上自己,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于是膨胀的宁掌柜便带着章艺、晏初云二人与十几位亲卫军一同去了那人家宅。
一路上,那宁掌柜不停吹嘘自己如今攒了多少家底,并对晏初云道:“你再等些时日,待到夏日来临,我将家中粮食全都兑换出去,便带着那些钱财宝物与你们一同去赫南,这兆国总是打仗,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在此地一直停留?”
晏初云与章艺对视一眼,章艺看到晏初云眼中的不屑与杀机,心中微微一震。如今她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十分安全。
众人来到宁宅后,见到这宁宅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那院中摆设均是好物,家中家具也是些红木家具。
宁掌柜哪知晏初云眼神一变,身后亲卫军立刻上来一人,箍住宁掌柜的肩,抬手横刀在他脖颈间。
那宁掌柜反应过来后当即怒道:“你们这是要作何?来人!把她们给我绑了!”
“人都说要居安思危,我看宁老爷你好日子过太久,是否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人能够杀了你?”晏初云再次恢复冷冷的笑意,走到章艺身边,抬手捂住她的耳朵,轻声对她说:“乖,闭上眼,不要看。”
章艺知道她要杀人,当即闭上眼。若隐若现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仍旧是刷新了她的三观界限,让她有些无法接受。随后她感觉晏初云将她拥入怀中,悔道:“就不该带你来。”她应该先将这宁掌柜处理了,再随便让谁带她们来此处便好。
不多时,鼻尖弥漫着血腥味。章艺在兆国待了几日,早已知道古代与自己所处的地方差距极大。或许差得也并不多,若是现代她生在那些战乱国家,仍旧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她极力深呼吸,调整自己心态让自己接受这些事实,也告诉自己这样的人是该死的,活着只会让更多人受到伤害。且如今兆国已经再无王法,晏初云便是这王法了。
不多时,章艺再睁开眼,这院中便无那些人,可地上的血却让人无法忽视。晏初云拉着章艺的手,想带着她尽快离开此地,去宁掌柜库房看看。
章艺却说:“无事,我能接受。”
与晏初云一同去库房路上,章艺跟在她身旁问道:“云娘?你是何时第一次见血杀人的?”
晏初云笑道:“十岁时,与先皇一同出海,杀了那些在我大晏海域活动的海盗,那时便见血了。”
“你不怕吗?”章艺问道。
晏初云回头看她,笑道:“如何不怕,可我确知,若是怕了,只会让那些人杀我大晏子民,抢我大晏财物,我作为大晏储君,又怎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章艺紧紧握住晏初云的手,对她说:“我也不怕。”
说话间两人来到库房所在院落,却发现还有十几大汉在此搬运粮食。原来这些是方才逃掉的人,想要逃走之前拿走这些吃的。
章艺挥手让身后的亲卫军上前将他们制服带下,如何处理,晏初云却并未告诉章艺。
那库房里除去粮食,还有许多值钱的东西,晏初云叹道:“这便是那宁掌柜从百姓那儿搜刮的吧。”
章艺看向那些东西,对晏初云说:“我见你们杀那宁掌柜虽有人受伤,但也并非是不可能完成之事,为何那些人却拿这宁掌柜无可奈何?”
晏初云思索片刻,对章艺说:“或许是习惯了吧,以往有官府衙门管着他们,听闻兆国起义前已是十分腐败,那些官府衙门定也欺压他们,大多有反骨之人已被义军招走,再留少数,便打不过这宁掌柜的护卫打手,只能听他之命,而宁掌柜也因此深觉自己无人能敌,最终因轻敌被我们镇压。”
章艺这才明白,“若是他多招些人,我们打不过他们,定不会像现在这般输的如此惨吧。”
晏初云道:“是呀,如今我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随即晏初云便派出一人去往码头,让那些百姓来领取自己曾经的兑换之物,也让他们来宁府,将这些粮食一并分给他们。
那些百姓如今在码头喝粥也喝得极不安稳,心中十分内疚,三五一堆讨论道:“恩人被带走了,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