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艺摇头坚定道:“母妃, 我哪里能够清清闲闲过一辈子,曾经我被封为安平公主,嫁给大晏皇帝, 以后我也可能会再被封个其他公主,嫁给其他人。且大晏很好, 我如今做生意虽然幸苦,却也能有极大回报,倒是不再喜欢以前的生活。”
罗婉惠摇头道:“我怎么觉得安平你变了?”如今的安平仍旧是温温和和的说话,但她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 可是话中的内容却不是如此,她的安平怎么就变成如今的样子了。
章艺见罗婉惠如此, 心中难免有些疼痛, 上前握着罗婉惠的手道:“母妃, 你若是想我能够过得舒心、活得肆意,便成全我如今的生活吧, 我不愿再回赫南,不愿再过着那种任由人掌控我命运的日子, 也不愿被人利用,如今这样便挺好,我能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能够得到大晏皇帝的赏识,且她除了我便无其他妃子。母妃,你说我若是回了赫南,还会有这样舒心的日子吗?”
罗婉惠不知为何竟被她说动了,她目光复杂看着自己的女儿,觉得她与从前不一样了,却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思索了许久,才对章艺道:“如此也好,只要你过得好,母妃便也放心了。”
章艺轻轻抱了抱她,随即问道:“母妃今日前来便是要劝我回去?”
罗婉惠懊恼道:“哎哟,我差点忘记了,我今日来不仅是要带你回去,还替你表哥来问问你,你父王告诉他或将让他断了和大晏的生意往来,若是如此,罗氏的生意定会差了许多,他要如何才好?”罗婉惠其实有些不明白,为何罗轩会让她来问章艺,难道章艺当真是如她外公那般,在经商上极有天赋?
章艺叹道:“母亲,如今若是要改变皇上的想法,便只能靠父亲了。”
“可是你父亲也觉得不该与大晏来往,如此平白让大晏将赫南的钱挣走了。”罗婉惠道。
章艺却摇头,开始给自己母亲分析,“母妃,你回家定要好好与父王说说,如今大晏虽然赚走了赫南的钱,赫南也是赚了许多大晏的钱,且不说这些,你便问问父亲,让他去户部查查,自从赫南与大晏做生意以来,户部的赋税到底是涨了还是少了。”
“百姓商人买卖都需向官府交税,买卖越多,税收也就越多,然而这些税并不会影响到百姓,因为百姓买卖的东西越多,便也是需要钱,而那些平常人的钱财如何来?便只有做更多的活,如此便会增加他们的生产量,生产量增加了,难道税收还会少吗?”
罗婉惠听了是这个道理,眉头微皱道:“那你父王他们为何不让罗氏商行与你们做生意?”
“因为他们想有更多的钱。”章艺对母亲道:“母亲,你知道外公起家也不容易,并非是一夜之间便十分富有。”
罗婉惠点头说:“对,你外公当初也是十分幸苦,我小时候也吃过一些苦。”
“便是这个理。”章艺对罗婉惠说:“外公与表哥花了多少时间与精力才有如今的罗氏商行?而当今皇上想要一两年便富强起来,哪有如此好的事情?”
罗婉惠沉默了,看着章艺久久不说话。如今她越发觉得章艺同从前不一样,从前的章艺从不会与她说这样的话,她们之间说的也与平常母女说的相似,如今章艺却与她说起了国事。
过了好一会儿,罗婉惠才道:“你弟弟也劝过你父王,但不知为何,他如今倒有些固执了。”
章艺转念一想,对罗婉惠道:“定是有人对父亲说了什么,母妃,如今我不在家中,你便劝着些父王吧,大晏如今不能与赫南做生意,却还有其他国家可以做,可赫南若是不与大晏做生意,要少收多少银子的税钱?”
罗婉惠道:“嗯,我知晓了,定回家与你父王好好说说。”随即她又十分不舍看着章艺道:“你当真不与我回家?”
章艺笑道:“不了,母妃,如今我不能在你身前尽孝,是女儿的不对,但女儿心中一直记得母妃,以后空了定会常常回家看母妃的。”
罗婉惠眼底沁出泪水,摸着章艺的脸,不舍道:“我的女儿当真是命苦,往后定要时常回来看看母亲才是。”
章艺点头,想着晏初云还在船上等着自己,便对母亲说:“母亲,我出来不宜太久,便回去了,日后再来看你。”
罗婉惠点头,起身要送她离开,两人刚打开房门,突然从四周冲出许多人,手持长剑围着章艺二人及门外的护卫。
章艺心中当即十分恼怒,沉下脸问道:“你们这是作何?”
那领头之人说:“安平公主,我等奉命接你回去!”
章艺转头看向罗婉惠,见她眼中也满是诧异与怒气,便知她也不晓得会有这些人。章艺再次看着那领头人,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可知若是将我强行带走,大晏与赫南必将有一战。”
那领头人微微踌躇,随即再次坚定道:“是何人所派安平公主便不必知道,只需与我们一同回骞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