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卿像是怕不信一样,接着说:“他之前走过一次,本来懒得去理他的,但那段时间实在太闷,找谁都不顺心,只得再去找他消遣消遣,结果哄着哄着,真哄回来了。算了,现在我也还没腻,接着玩呗。”
“你真过分。”说他真过分,但话里并没有半点责怪的味道,如同一句调侃、一句戏言,“玩归玩,只是你不怕甩不掉?”
“有什么能甩不掉的。没多久我就直接回国了,依他的性格一定不会来找我,肯定就能断得一干二净。”
“你有病吧。”笑骂道:“早知道会断,那你当初还追得那么费劲,不过一个赌而已,这又是为什么?”
赵望卿低头翻着书,轻描淡写地回答:“因为我不想输。”
因为我不想输。
这句不咸不淡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直直锤在了萧盛瑄的心脏中央,打出了一片散不开出不来的淤血。
“你就这个争强好胜的性格,不想输归不想输,何苦玩弄人家的感情啊。”
“感情是他的,输赢是我的。”
“什么歪道理。”
萧盛瑄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听他们从风轻云淡的讲这件事情,到风轻云淡的讲哪家酒吧的酒更好喝。及至此时,萧盛瑄才知道,原来他玩他,就和在酒吧喝酒一样,当作无聊时的消遣罢了。
萧盛瑄僵僵转身,抬步,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灵魂,无声无息地往回走着。他像幽灵一样地走过一排排书架,走过楼梯。
气愤没有,喉咙生疼,眼睛润得很,可怎么也不能让那眼泪掉下来,因为他至此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会再在这段感情上输得一败涂地。
他对他的感情历经了千难万险才培养起来,他以为这一次,可以无所畏惧的面对自己的真心,可以为一段真正的感情义无反顾。不想千锤百炼,还是敌不过这一句“不想输”。
人言常道的花花公子狼心狗肺,今朝,总算让他见到了活的。赵望卿到底是个什么人,原来他从来都不曾真正知道过。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今天天气不怎么样,风还是寒的,出来时没注意气候,少穿了衣服。萧盛瑄此刻觉得有点冷了,沉甸甸的冷。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像噎着碎片一样疼痛,那种疼痛蔓延开来、延续至心脏,每跳一下都似在渗血。
有那么一瞬间,他尝试欺骗自己说,也许是误会了他什么,也许是自己听错了什么。他带着这样一丝不可能的希冀,手指颤抖地点下通讯录中茉琳的号码:“关于kingsley和我的事情,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他只希望从茉琳这里得到最后的确认,可悲的是,茉琳所告诉他的真相,却是在他的新伤上再捅下一把刀子。
“看来这一天还是来了,萧,我早提醒过你,”茉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叙述起来:“kingsley那个家伙从来不会对谁认真的,他和你在一起,根本就像是在玩一场漫长的游戏。这事不光是我知道,irisley认识的人,谁不知道他追你就是为了玩你?当初为了和那个谁的赌能赢,他收买了iris,从那个女人那里知道你一切弱点,还利用iris住到你家去,这一切是早就预谋好了的,所有人都在帮着他玩你!我本来以为,以为你不是……我以为你不会中他圈套的。”
赵望卿确确实实是在玩弄他没错,不仅如此,连iris都是背后的玩家、是这场游戏的观赏者。
茉琳一讲起来没完没了,早已忘记了顾虑他的感受,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倾泻而出:“iris当初不是住到你家吗?我们还在猜,他是嫌kingsley给的好处不够,趁机去威胁他,想再捞一笔,后来kingsley给了她一笔钱,她拿着钱就潇洒走人,你要是不信,可以去721找iris问个清楚,她现在整天在那里买醉。”
“你们。”萧盛瑄哑着嗓子念了念这两个字,空洞的词语从喉咙中艰难地发出,“你们是多少人?”
“呃……”茉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默了一默,尴尬地说:“你也知道,一个圈的朋友,什么都会聊。”
她一个圈的朋友,胜过别人十个圈。
就像他曾听过无数人谈无数人,对无数人的八卦一笑置之,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那无数八卦中的主角,供人笑谈。对于这种事情的二次认知,萧盛瑄已失去了感到羞愤的心情,剩下的只是麻木。
茉琳不知该劝他些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跟他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抖些她自己的黑历史给他听,希望他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结。他对她说了句“thanks”,不知是真心还是敷衍,或许是听过太多谎言,连对自己都开始不太相信。
比起赵望卿的恶意欺骗,好朋友的背叛让他更是心寒。当时的iris明明知道一切,却还在他眼前演着各种各样的戏,还说着什么,朋友就只剩你一个了。现在想想,当真讽刺。
萧盛瑄将车开往721,拨开店主直接走往二楼包厢。iris躺在沙发上,拿起红酒往自己嘴里倒,见他来了,侧过身来,眼神妩媚,倦懒地喊了他的名字。
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一把揪起躺在沙发上的iris的头发,把iris吓的尖叫,问他是不是疯了。
萧盛瑄猩红的眼眶瞪着他,语气森然可怖:“你一直在帮kingsley玩我?”
iris登时吓得住了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