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多少钱?”面露询问,同时将冰棍放在保温桶的盖子上,空出来的手欲从衣前小兜拿钱。
“这点小东西不值得花钱,一直没见着嫂子,今天碰着也是运气,嫂子有空来小卖部看看看,缺什么就直接拿。”
顿了一下。
“斧哥走之前打过招呼,帮忙照顾你,却一直没联系,怪不好意思。”
其实原话是这样的——
“出去一段日子,家里还留着个娘们,有愿意帮忙照顾着的,我王斧自然承了这个情,但要是照顾过了的话——兄弟我也不是好脾气的。”
道上的人,或者是跟道上有接触的人,都知道这位大爷离开之前还提了这么一句。
意思大家都懂,他不在家时,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大家帮忙一起解决,最好别让屋子里的女人受苦。
但也不能滋润到给他戴绿帽子,否则等他回来了大家就有的是玩了。
在这个时代,表里多正经,内里就有多放荡。
一个大院子里,你的儿子其实是我的儿子,你家女儿按血系来讲,应该唤我为爹。
这些秘密我们心知肚明,我们秘而不宣。
王斧不得不采取某些措施,来预防一些不好的事发生。家里放着的可是自己的女人,不是巷子里给点钱就能抱的女人。
他大方不到跟别人分享。
听到对方提到相公,绿的内心立马发出一丝丝亮光,驱逐着阴霾。
“你是说,当家的之前拜托你照顾我?”绿小心翼翼地问。
“嗯,斧哥打过招呼,嫂子一个人在家要是有什么不便的,大家就搭把手。大家伙都记着。”
黄磊觉得自己这么说一点错也没有,到底还是大半小子,有些□□的暗语不太懂的。
呼。一阵暖流霎时流经心内,顺着脉管循环全身。
绿感觉皮肤烧了起来,心里异常温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才裂开,就忍不住划出弯唇,惊讶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嘴角,倾身捋了勇士一把毛,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
“谢谢你们的好意。”这下子嘴角眉眼俱弯弯形同小船。
“哪里需要谢,更何况还啥也没干,不过嫂子,我这还卖着冰棍,学校现在还没上课,我得抓紧卖。”黄磊说的是实话,趁着学生还都没进教室一口气给卖掉,比走街串巷挨家挨户卖轻松多了。
“打扰你了,你快去吧。”绿忘了是对方最先招呼的,心情愉悦地道别。
自行车的轮子又开始转动。
“相公惦记我呢。”
恶语伤人六月寒,良言一句三冬暖。绿对勇士愉快地说,淡忘了小姑子对自己的伤害。
然一看见勇士口里提着的袋子,神经又绷紧了。
“勇士我们快点,希望小鸟坚持住。”
女人抱着橘色保温桶,身穿背带衣,在太阳底下脚步匆匆。
…………
畜牧站很简陋,屋内里摆着的小炉子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长长的柜台后面坐着名带着眼镜的花白头老人。
绿直奔老人面前。
老人不受打扰地专注于手中的书,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上门。
绿轻敲桌子,试图将老人从书里唤醒,满目乞求。可直到绿要下大力气拍桌子时,老人这才抬眼。
眼缝里露出黑白珠子一小部分,抬头看看绿,低头看看勇士。
目光又留给书,慢悠悠拖着嗓音说:“老头子收手不阉狗了——其他人去乡里看病——在这里等就得到晚饭——留下地址可以安排时间——上门阉——”
小炉子里咕噜喷出来的药气弥漫整个屋子,勇士只感觉闷热,浑然不知自己被看成了——阉狗,很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