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轻松地调笑:“黑衣将红色给盖住了,远没有白衣的效果呢。难不成这才是黑化的终极原因?”
鹤丸的身体在刀身接触到鲜血后立刻肉眼可见地颤抖了起来,人形与刀身都试图向后躲开,全然没有理会埃德加的话语。
然而他的本体被埃德加牢牢握住,连抖动的幅度都小得可怜,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倒是埃德加本人虽然没有松开手,但配合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一段距离。
可鹤丸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明白了这段距离只是为了后续做铺垫罢了。
他更惊恐地发现这个人用双手交替包裹住了他按住刀柄的右手,强制性地控制着刀尖朝向了埃德加他自己!
“嗤——”
犹如上号的布匹被剪刀剪开,锋利的太刀轻松地刺穿了埃德加的胸口,发出细微的声音,但这在鹤丸听来却响若雷鸣。
“你,你……你是疯子吗!”
他紧张得不知所措,当初多次偷袭这个人都未果,这次却用他的本体来……自杀!?他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完全不得其解!是想让这间本丸的刀剑们来围攻自己吗,可他一人便可以轻松地将自己消灭了啊……
鹤丸的思绪紊乱不已,无神的目光渐渐随着“滴答”声望向地面。
从胸前穿透了身体,在背部突出的刀尖滴拉下些许鲜血,在地毯上汇集成几片深色的圆点污渍。
同样的,被握住的手也被从腕部鼓动的鲜红沾染,最终从指尖流淌到地面。
更甚至,就连两者交握的手心与手背之间,也被那本就被划伤的指腹中渗出的血液染上一片艳丽。
白皙的胸口、白皙的手背、白皙的手腕……
与覆盖其上的血色相衬,不就是鹤吗?
刺眼刺眼刺眼刺眼刺眼刺眼——
鹤丸的瞳孔缩到极致,他现在只希望立刻就重新化为刀剑,关闭上一切感知,之后随这人如何使用!
杀敌也好,自杀,也罢!
可他的动摇并没有影响到被刺穿胸口的某人,当事人浑然不在意,好似被串在刀上说话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我知道的哦,明明当时,像这样,噗嗤——地刺进去就好了。但你一开始是抱着不见血的方法杀人,之后又是只想着让我伤口开裂无法行动好方便逃跑?这样可不行啊。”
埃德加握了握鹤丸僵硬的手,好似不具备痛觉,只为与他更加贴近一点,竟借着力再次地向前走了一步!
“……”鹤丸虽然以肉眼无法看见,但他确实的感受到了在男人的背后,那一截本体随着他的动作被画上一片血迹。
但埃德加并不理会鹤丸的沉默,反而徒手握上刀身,再次割伤自己让被鲜血淋身的鹤丸不得不回过神。
“你可是自己说过是把嗜血的刀剑哦,不抱着见血的想法杀人可怎么帮江雪小夜取得血液中的灵力呢?”埃德加想了想,还补充了一句,“虽然你就算抱着这种心思也是打不过我的就是了。”
并没有被这句俏皮话改变心情,鹤丸只觉得满满都是血液的本体沉若泰山,在埃德加双手握住刀身不再禁锢他后,鹤丸立刻抛下了自己的刀,向后退去。沾染了血迹的右手则微微屈曲,荡在一旁,仿佛保持着握刀的姿势,不敢动弹。
“小废物居然连本体都不要啦?”埃德加轻叹一声,直接抽出了太刀。
这个粗暴的举动使得血液骤然喷溅出来,甚至有几滴飞溅到了后退的鹤丸脸颊上。
“嗯嗯,像这样在头上被染上了血色那才是鹤嘛,满身是红色也许就成为火烈鸟了吧哈哈哈哈哈。”
埃德加自顾自地笑了起来,随着他胸口的起伏,血液还在不断涌出。
鹤丸皱着眉头注视着埃德加——被叫做废物什么的……即使在前面加个“小”字表示亲昵也让他很是不快,他便逼着自己看这个人类。
可越是观察,他的眉头便越是皱得更紧。
见埃德加在嘲讽后就无意开口,只是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与他对视,鹤丸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对他吼道:“你果然疯了吗?再这样下去就要休克了,还不用你那个操控血液的能力!?”
要是他这个人类死在这里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埃德加倒是也回应了他:“哎呀哎呀,居然知道我的能力,说好的恨不得化作刀关掉所有感应呢,偷窥狂先生?明明一直都在看我嘛。”
“说正经的好吗!”言语间又多一个外号,让鹤丸更是不爽。
“是正经的哦。”埃德加边说着,边将四周地上、刀上、身体上,所有的血液都聚集成一团红色球体旋转着,排去一些杂质后回归到体内。继而再把光滑洁白的刀抛回给了鹤丸,“作为刀剑,即使再怎么不愿,还是喜欢鲜血的吧?”
鹤丸不知是否该反驳,而埃德加则继续自己的言论:“不然也就不会在初次见面时越战越勇到最后,在作为刀剑时享受被挥动的感觉一直进行感应,更甚至,只是被轻轻嘲讽就敢直视自己所恐惧的血液吧。”
埃德加跟进着上前一步,再次贴近了鹤丸,用着温柔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力道拍了拍他的头顶。
“你只不过是一个被愧疚缠身,又突然被同伴的血淋了一身,而吓傻了的小屁孩儿罢了。”他最后下了个总结,“作为人形的生物,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