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烽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又仿佛是最恶毒的酷刑,背心上的伤口疼痛,疼痛的让他暴躁,整个人颤抖不已,额角全是冷汗,一股股的冒出来。
他昏沉的觉得,或许自己死了才好,也不需要受这些苦,毕竟他是一个连牲口都不如的人。
只是在源烽想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却有人在自己身边,一遍遍的给自己擦着冷汗,伸手握着他的手,搓着他冰凉的手心,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牵扯到源烽的伤口。
源烽不知道对方是谁,他看不见,睁不开眼睛,只能感受着那温柔的体温。
源烽就这样,竟然挺了过来,他想看看那个人,唯一对自己温柔的人,到底是谁。
天蒙蒙亮的时候,源烽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疲惫不堪,精疲力尽,眼睛里充斥着血丝,却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窝在榻边上,一手支着脑袋,另外一手还握着源烽的手,脸色非常疲惫,白皙的脸颊显得有些蜡黄,眼底都是乌青,一看就是熬夜的样子。
是太子丹朱……
源烽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丹朱,丹朱贵为帝君的嫡子,而且是唯一的嫡子和长子,身份高贵,建树颇高,在部落联盟中拥有很高大呼声和地位。
源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照顾了自己一晚上,虽然他半夜的时候精疲力尽,根本看不到那个照顾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是这体温是没有错的,一模一样。
源烽忍不住握紧了手掌。
一瞬间,太子丹朱似乎睡得不瓷实,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源烽,和源烽对视了几秒,这才惊喜的说:“你醒了?”
源烽刚见到太子丹朱露出一丝笑容,仿佛是最温暖的朝阳,让人心存依恋。
太子丹朱见他醒了,连忙过去摸他的额头,说:“已经不热了,快躺好,我去叫人来给你看看伤口,别乱动。”
他说着,匆匆忙忙站起来,捞了自己的外袍套上就往外跑,发冠也没有梳好,一边跑一边整理自己的发冠,那模样压根不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太子。
源烽看着太子丹朱远去的背影,很快看不见了,只不过下一刻,太子丹朱竟然又冲回来了,匆忙异常,说:“刚天亮,外面很冷。”
他说着,跑回来把披风拿过来,盖在源烽身上,然后又匆忙的跑了出去。
源烽一瞬间都傻了眼,这个人……竟然是帝君的太子,未来部落联盟的继承人。
天色还早,太子丹朱找了谢一,商丘也跟了过来,众人走进来,源烽还趴在榻上,因为后背受伤,所以不便穿什么衣裳,只是盖着厚厚的被子。
谢一走过去,慢慢掀开源烽的被子,源烽精壮的背部肌肉就展现了出来,谢一抬起手来,掌心向下,慢慢往下压。
就在这一霎那,商丘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谢一一愣,就见商丘满脸“我吃味了!”的表情。
太子丹朱都傻眼了,迷茫的看着谢一和商丘。
谢一无奈的看向商丘,连忙把他的手扒下来,商丘倒像是个孩子一样,很是不愿意,不过最后也没有办法,自己走到一边,抱臂站着去了。
谢一伸手覆盖在源烽的伤口上,掌心突然亮起柔和的金光,源烽只感觉自己的背心一股温热,说不出来的暖和,随即谢一就抬起了手。
谢一说:“他身体很好,将养着,不要受凉,没什么大事儿。”
太子丹朱赶紧点头应承着,谢一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旁边坐了下来,说:“你是伺候在四岳部落长面前的人,你有没有看到刺客长什么样子?”
源烽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太子丹朱说:“他的伤口在后背,应该没有看到刺客吧。”
太子丹朱又说:“刺客不是昨天晚上抓住了么?据说假扮了四弟胤明?”
谢一摇了摇头,说:“假扮胤明的人,乃是凶水之中的凶兽九婴。”
太子丹朱昨天没有到现场,这样一听,吃了一惊,说:“九婴?”
九婴自然很有名,据说凶水连接着地狱,九婴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野兽,因此凶悍至极,而且有九个脑袋,平时会吃人和牲畜,百姓都非常害怕九婴。
但是九婴一直生活在凶水之中,也不插手部落联盟的事情,不知九婴为何会突然来刺杀四岳部落长?
谢一说:“九婴身上的凶气很浓重,如果真的是九婴杀死了部落长,那么部落长的房间里,应该留下很浓重的凶气才对,但是我们并没有感觉到。”
太子丹朱如今还是个普通人,连修者都不是,当然不知道凶气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九婴是个凶猛的野兽。
但是太子丹朱和谢一是多年的老友了,谢一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
谢一又说:“刺杀部落长的事情,只大不小,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给九婴的。”
太子丹朱皱了皱眉,说:“那一会儿我去见一见君父。”
谢一点了点头,商丘还是抱臂站着,而趴在榻上的源烽则是皱了皱眉,眼神晃动了下。
谢一让太子丹朱去见九婴的时候,叫上自己,便和商丘离开了。
因为商丘的气场真的很低很低,商丘抱臂站在一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谢一没有立刻去哄他,所以导致的结果就是,商丘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谢一其实看见了,但是觉得很有意思,因为平时大家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