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兰笑眯眯地接过沈婉倒的茶,啜饮了好几口,把茶都喝干了。
两个厨娘这时候各人用托盘端着一个砂锅过来了。
还没走到跟前,成泽就说好香。
等两个厨娘把两盆砂锅放到桌上,成泽凑过去看了看闻了闻,说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沈婉虽然不像成泽露出一副馋样子,可她也说景兰做的锅子汤白里面的菜又是绿油油的,还有香味很浓,想必一定很好吃。
丫鬟们给他们三人盛了饭,两个厨娘又给他们端来了一些腌菜,还有油炸过的腊鸡腊鸭等物。
景兰一看,就问厨娘这趟带酒没。
厨娘说带了两罐,这数九寒天地出来,就怕主子们想喝点儿暖身。
景兰就叫她们去抱一罐子来,今晚的菜既下饭,又下酒,她想要喝点儿。
成泽和沈婉见景兰兴致这样高,当然是要陪她喝的。
于是三个人吃菜喝酒,一直把那一罐子酒喝完了,景兰还要喝,沈婉不让她喝了,她柔声道:“如今咱们三人喝得微醺,这样最好,身上也热热的,要是再喝,醉了就不好受了。”
景兰想得却不是喝醉了难受,而是下午的时候沈婉说了,晚上两人再亲热的。
今日的沈婉,她觉得很诱人,对于晚上两人缠绵恩爱,有些向往,就听了沈婉的不再喝了。管旁边伺候的丫鬟要了一碗饭,用火腿和羊肉熬的汤泡了碗饭,就着小碟子里的腌菜吃了,便放下了碗筷。
沈婉和成泽也学景兰,各自用汤泡饭吃。
成泽吃了两碗,沈婉吃了一碗。
放下碗筷时,成泽说他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好的东西,有汤有菜,香味浓郁,简直好吃得要把舌头吞下去了。
景兰听了哈哈大笑,道:“你爱吃,那我们这趟去扬州,我每日都做给你吃。到了扬州,食材更多,做出各种口味的来,保管你回金陵,老祖宗见到你说你胖了不少。”
沈婉也跟着笑道:“看来,我跟你一起去了扬州回去,也要胖上一圈了,君珮见了我,别认不来我了。”
景兰闻言看了她胸前一眼,说了一句话:“胖点儿好……”
沈婉看到她目光,听到她说的话,心里竟然突地一跳。
她想起下午跟景兰腻歪在一起,景兰的手探进她领口,一边动作一边说的话,景兰在她耳边说:“……再大些才好,我就喜欢双手握不住你这里……”
想起下午时两人腻歪的情景,沈婉不由得口干舌燥,巴不得早些上去跟景兰颠鸾倒凤了。
因为喝了酒,身上热,三人站起来走出船舱,伺候的人举着伞,他们披着貂裘,立在船头赏雪。
景兰等人坐的画舫已经下了锚,泊在岸边。
枫树镇是个小镇子,此时已是戊时末,镇子上的灯火已经灭了不少,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灯火在飘雪的黑夜里闪烁。
雪虽然大,但落到河上就融化了,消失在黑沉沉的河水中。
通往扬州的这条运河在枫树镇这里河面宽阔,水势挺大。
在船头立着比在舱里能够听到更大的流水声,哗哗哗,河水奔流向前。
立在船头赏雪的成泽还吟了几首诗,并且跟沈婉对了一首诗,说笑间,就过去了半个多时辰。三人都觉得因为饮酒的燥热退去,身体凉爽了些,景兰就提议回舱房里去,吃点儿淡茶,让丫鬟们去烧点儿热水来洗浴一番歇下了。
成泽和沈婉答应了,三人就回船舱里去坐着吃淡茶聊天。
待到丫鬟来禀告说热水烧好可以沐浴了,景兰和沈婉上到画舫第三层的舱房里,两人的丫鬟去提了水来倒在两个浴桶里,服侍两人沐浴。
成泽却说他不沐浴,擦了脸,烫下脚就可以睡了。
回到二层画舫他的舱房,另有小厮提了水来来服侍他洗脸烫脚。
沐浴完,穿上中衣,两人上了同一张床,钻进了早就熏香的温暖的被窝。
丫鬟们放下帐幔,在两人床前的小几上放了一盏双鱼灯就退了出去。
景兰听到丫鬟们下楼的脚步声听不见了,耳朵里只钻进来呼呼的风声还有哗哗的流水声。万籁俱寂,她跟沈婉之间热闹的夜生活就开始了。
你来我往数次后,两人力竭,才拥在一起惬意地休息。
景兰和沈婉都出汗不少,要睡着之前,沈婉爬起来,给景兰穿上中衣,她自己也穿上,她说,数九寒天出了汗,光着睡容易受寒,明日起来要是病了可就不好了。
“嗯……”景兰已经非常困倦,由得沈婉给自己穿上中衣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沈婉仔细地给景兰掖好被子,这才躺下,依偎着景兰香甜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们是被船舱外急促的拍门声惊醒的。
“阿姐,婉姐,快起来,船要沉了!”外面传来成泽惶恐的大喊。
“什么?”景兰一骨碌翻起来,顺手就抓住了身边沈婉的手,急声让沈婉快起来,快下床。
沈婉撩开帐子,景兰先赤脚跳下床,她紧跟着跳下去。
景兰三两步跑过去把舱门上的门闩拔下,然后打开舱门,哐啷一声,刺骨的寒风争先恐后地涌入船舱中,立刻逼退了船舱里的温暖,景兰立即被冻得一个激灵。
还有不少人的哭喊声随着寒风钻入了景兰的耳中。
外面雪花飞扬,成泽站在船舱门口,他披散着发,身上仅着中衣,气喘吁吁。
黑夜里看不请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