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应斐心里怒啊,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何须放到大殿之上说出?你直接写个折子,递上来朕一样可以给你批阅下来。
应斐此时心里当真是窝火的紧,着实想要将这群‘不干正事’的朝中重臣赶出金殿去。只是,他每次想要赶人之时,眼睛都会不自觉的朝小状元那边瞄一眼,在看到这人略带戏谑的眼神之时,又硬生生憋住了火气。
小状元似乎喜欢看热闹?但如今朕就是他看的这个热闹如何是好?
答曰:力求演得更好。
皇帝当真是觉得自己魔愣了,从昨个夜阑到现在都不太正常。想他应斐何时迁就过旁人?今儿居然只为了一个小小状元而耐着性子听这些杂琐之事。
话说,在应斐身旁当差之人,那眼力劲当真是少不得的。这太监虽说恭恭敬敬的站于一旁低头垂目恭敬模样,实则却是暗地里也观察着皇帝神色。
此时看到皇帝漆黑着一张脸,那呼吸都比平日里粗了些许,顿时知晓皇帝有些不耐烦听这些琐事了。于是,一直立于右侧的太监干咳一声开口道:“众位大人,此等之事可书写折子上奏。”
下方正禀报之人顿时一愣,而后瞄了眼皇帝黑乎乎到了脸顿时抱拳道:“是臣只过错,今儿便写了折子上奏陛下。”
“……”刚想着力求将戏演的更好一点的皇帝噎住了,他眼刀子刷刷的往多事太监身上刺了过去,良久之后才咬牙切齿道:“如此,退朝。”
当值太监此时心里苦,这……这难道是他会错了意?但眼看陛下脸色漆黑很是不耐的模样,难道不是被这些杂七杂八琐事烦心的?
当值太监表示,陛下心思转变太快,做奴才的当真是捉摸不透啊。
这些大臣都是会看脸色的, 一个个抬头看看陛下脸色不甚很好,赶忙跪安退了出去。
邵谦跟着众人退了出去,他慢慢吞吞的走在最后面,就等着应斐差人过来唤他。
而邵谦此时不知道的是,下了朝的应斐并心里并没有开心多少,他此时正冷着一张脸,在想等下应该叫小状元去何处才能彰显自己对他的重视?
从未讨好过别人的皇帝陛下觉得作了难。若是直接把人传唤到寝宫会不会显得轻浮?若是去御书房,又好似不是那回事。这……这如今可如何是好?
而一直都跟在应斐身后的当值太监,跟着他往前走,眼睛则是时不时的瞄瞄应斐的后脑勺。啥? 你说为啥看的是后脑勺?他站在皇帝身后,咋地都不可能看到人面色不是?只能瞄瞄人后脑勺,以防陛下有什么事情吩咐。
这当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今儿已经被瞪了三次的当值太监正想如何讨好下皇帝,就听到前面之人轻声叹了口气。
听到皇帝叹气的当值太监当下来了精神,他赶忙轻声开口道:“陛下可是有烦心之事?”
这当值太监问完应斐就停下脚步,转身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当值太监也不说话。
这下子,当真是把当值太监都给吓跪下了,还是五体投地的那种。他此时当真是想咬烂自个舌头,自个当真是没脑子,陛下心思也是他能够随意猜测的?
应斐看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敢言语的当值太监慢慢开口道:“朕需见一人,应选何处合适?”
当值太监一听这话不由一愣,而后他稍稍抬起一点身体试探开口道:“若是议事自然是御书房为好。”
“若是议事还用你说?”应斐觉得,自个身旁之人当真是愚钝的紧,若是面见朝臣朕还需问出声来?
“不若……不若去御花园?”当值太监赶忙又开口道:“此,此时御花园花开甚好,在那处赏花品茗还可散心。”
应斐一想也是这个理,他当下满意点点头:“正如你所说,摆驾御花园,还有将戴轩给朕请来。”
“是。”当值太监被吓出一身冷汗之后松了口气,幸好自个机灵想到了御花园,园中此时花开正妙,此处宴客应当在合适不过了。
“记得是请。”应斐不放心的再次叮嘱:“切记不可有怠慢之处。”
“是。”当值太监额头满是冷汗也不敢擦拭,在看着陛下上了软轿之后自个亲自去寻戴轩小状元。
邵谦慢慢悠悠的晃悠在最后面,看着众位大人抱拳道别,他倒是远远的吊在后面无人打招呼。想来也是,这小状元此时基本上啥都不算,哪里能够格让朝中大臣与他打招呼?
眼看着朝中大臣三三两两结伴离开,邵谦一无认识之人,二无马车可坐,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朝着宫门方向走。
他这厢刚走没多远,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叫喊之声。邵谦耳力甚好,又怎能不知这人在喊状元郎三字?他面露疑惑之色转身看着后面,只见当值太监当真是跑的满头大汗发髻都有些许凌乱。
“公公这是?”邵谦装作不解抱拳道:“怎会跑的这般焦急?”
“你跟……”当值太监累的气喘吁吁,说话之时也显得有些不耐。只不过吧,他这话刚说出口,就想起陛下有言让他将人‘请’过去,立马就改了口气:“陛下有言,命奴才请状元郎前去御花园。”
邵谦佯装一愣,随后赶忙道:“是。公公请。”
“您请。”当值太监看邵谦没有多问当真是松了口气。他领着人朝着御花园方向走去。
这边早早到了御花园的应斐当真是等的心焦,这都过去一刻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