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更尴尬的事情就来了。亚修慢慢分开他的腿,淋湿另一处长有浅色毛发的地方,那里也不幸沾着些血污(当然刚才亚修自己也一样),需要擦拭干净。上次在浴缸里洗切尔纳的时候,亚修用的是花洒喷头,并不需要用手碰到太多部位,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对方有的东西,自己也有,明明没什么可害羞的。亚修尽可能面无表情,动作坚定,不去想现在两人的姿态有多暧昧。手不得不靠近某个部位时,亚修还是不自觉地想着:血秘偶平时不能动,连话都不能说,只能做出面部表情,是不是所以他们连这里……也根本不会有反应了?正常的血族是可以的,那些生物偶尔还会聚众干些寡廉鲜耻的事情呢,不过血秘偶还能不能……就不好说了。
血秘偶确实被剥夺了太多东西。记忆、生活、未来、自由……不管是作为血族还是人类,即使是动物,作为一个活物能有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算奢侈的。
不仅是切尔纳,亚修也想起了伊莱亚说起的那几个血秘偶。当时他问,他们是否都“战死”了?而伊莱亚的用词却是“报废”和“销毁”。毫无疑问,伊莱亚是个优秀的驱魔师,更是个坚定勇敢的人,他并不是故意以此恐吓切尔纳,只是出于习惯地这样说。
亚修想起很久前看过一部纪录片,是关于食肉动物的。狮子或者狼都深知猎杀要领,它们会把猎物咬死再慢慢享用,镜头一转,纪录片开始讲述某种狒狒,它们是杂食的,但偶尔也会猎杀小动物,画面中的狒狒抓到了一只很小的小瞪羚,却没有咬喉管,而是牢牢抓住它,随便从身上什么地方咬下去……被一点点吃掉的时候,小瞪羚还活着。
明明毫不相关,亚修却突然觉得血秘偶就是这种瞪羚。清醒着,承受着,直到死。
当然,血秘偶的手上势必沾满无辜者的鲜血,亚修自己的父母就是个例子,除他们之外肯定还有很多人。人们说屠杀不能归咎于刀剑,但刀剑却确实是罪行的承载体,即使再怎么描述它们的无辜,也没人会觉得屠刀可爱。血秘偶是被极端邪恶的巫术所造就的,按说,即使猎人缴获了血秘偶也根本不该去使用,猎人应该痛快地送他们离开这世界,永远结束他们的痛苦。
可是亚修自己就没做到这一点。
他叹口气,看向切尔纳。切尔纳不再像刚才一样盯着他,而是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从眉头看,他并没有休眠,亚修很快就明白了,他是在难为情,因为被擦拭私密部位而难为情。
站起来的时候,亚修揉了揉切尔纳的肩头。他已经伸了手才意识到这个动作,自己也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