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比较之下,晏无意勾起了唇角,越来越有意思了。
少年笑了一下,温顺地转过身后微微弯曲着腰,向后抬起一条腿,足尖抵着树身,那公子就在他身后,直直地进去,然后动了起来。晏无意看的直皱眉,这场面太过腌臜,污言秽语跟不要钱似的从两人嘴里蹦出来,灌的他头疼。
一番云雨之后,两人终于消停下来了。少年躺在公子怀里,双眼迷离,声音轻飘飘地说:“公子之后还会来找奴吗?”
树上趴着的晏无意本来都快睡着了,一听他们开始说话了才清醒过来。他注意到随着这少年开口说话,无形的内力像是水中波纹一般一圈圈地扩散出去,那公子显然是个毫无武功底子的普通人,根本抵御不了这种内力,此时笑的痴傻道:“当然记得,你、你是叫鹂语是吧。”
“公子真是好记性,那之后会带奴回天京吗?” 鹂语的声音一点也不愧对他的名字,婉转轻柔,真的好比鹂鸟的歌喉似的动听。
“当然,我蒋天南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那公子吻了吻怀里的少年,又是一顿歪缠。
晏无意听到之后心里一动,蒋天南?那不是工部侍郎的宝贝儿子吗?看来这个幸事会还真是“卧虎藏龙”,连官家的人都来了。
两人只是闲聊,至少在那蒋公子看起来他们只是在闲聊,实际上已经把自己能卖的都卖的差不多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人语声,蒋公子拉着站不稳的鹂语站起来,两人收拾了一下衣服便从另一个方向出去了。临拐入拐角之前,鹂语有意无意地向刚才发现有人隐匿的这个方向看去,却见树干上坐着个穿青衫的男人,向他摆了摆手,笑了一下。鹂语收回目光,依偎进蒋公子的怀里,两人就此离开了。
“小鬼倒是挺警觉。” 晏无意笑了一下,他从一开始就没隐匿自己的气息,鹂语这样的高手发现他才是正常,只不过没出声倒是挺令他意外的。晏无意跳下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背,提气纵身向远处掠去,一阵清风、一片落叶也成为了他落脚的依据。
他心里飞快算着来参加宴会的人,听刚才二人的交谈,似乎有不少庙堂上的人。这就奇怪了,江湖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与庙堂之人划清界限,无论是大小盛会还是什么庆典,众门派都是心有灵犀般的不会带上朝廷的人。
苏诃仙宫的帖子竟然都发到这么远的地界去了,究竟意欲何为?晏无意顺着风,从那逼仄的地方跳出,向宫苑深处奔去。
苏诃仙宫之上东有极乐山脉做屏障,从罗什那国吹来的热风根本翻越不过连绵不绝又高耸入云的山峰,只好在山的那一面聚积成云。
在这偌大的仙宫中央湖心里矗立着一座塔,足有九层之高,塔身由木石拼接,外漆朱漆。因着时间久远,漆壳脱落露出斑驳的塔身来,远远看去更是庄重大气。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岸边,紧紧盯着那宝塔的轩窗,面露阴沉。他偏头问道:“她今天还是什么都没说吗?”
身后跪了一串的人,其中一个面相十分机灵的男人听到问话,赶紧膝行上前道:“回护法的话,今天一如往常。”
那男人一甩袖,冷哼道:“我不是说过无论如何都要撬开她的嘴的吗!我看你们好吃好喝是把她供起来了吧?!”
那还不是她病歪歪的,不好好看着死了怎么办!刚才出头的人心里腹诽一句,面上却仍旧谄媚地笑道:“护法息怒,护法息怒,我们也是为了能快点知道东西藏在哪里。”
“今日本护法定要亲自会会那个女人。” 中年男人一拂袖,怒道:“你们一群没用的东西。”
“这.......这不合规矩啊,护法三思啊!” 底下的人纷纷劝道:“老教主有令.......”
老教主当年信任左膀右臂的二位护法,一日饮酒,老教主酒过三巡有些醉意,一时不察被护法近了身。惨遭突袭,差点连命都没了。之后他便怒下死令,命后任护法距离教主严禁超过五丈,违令者就地格杀。
之前碍于老教主的命令,不能给其他人留下把柄,不然一个病女人他早都摆平了。中年男子愤愤地想着,开口冷笑道:“你们现在是我的人,害怕什么劳什子的老教主?别忘了你们效忠于谁。”
说这话的同时,一股无形的威压散开,直逼的其他人头埋的更深。威压散去,中年男子问道:“还有谁不服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无奈拜伏在男子脚下。
中年男子见状满意地点点头,他目光转向那座九层小塔。纵身轻点湖面,身体轻盈的像只燕子一般掠过湖面,转眼间便到了塔前。
塔外重兵看守,层层围绕着塔。这些人自然是不会拦着中年男子的,所以他如同进入无人之境一般顺顺当当的就进入了塔。
塔中第一层的鹤型香炉里燃着不知名的香料,气味清淡雅致,烟雾飘渺,衬得整个殿如同仙境。中年男子扫了一眼塔里的华丽装饰,嗤了一声,抬脚向上走去。
木制阶梯已然老旧,他每踩一步都会发出些咯吱咯吱的声音。楼梯之上的木梁挂着些帷幔,底端悬了铃铛,风一起,铃铛相互碰撞,清脆的声音似乎能扫空这座塔的寂静。
这座塔曾经是他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