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短袖裤衩。
对。
这位我看不透的张道长。
他今天穿的是短袖,大裤衩。
而他就顶着这样的装扮,十分和煦地鼓励着我这个小辈。
——瞬间好幻灭。
游神间,突然被方皓点名。我收回心神,听他说了一会儿不曾显身于众的神秘人,又把案情陈述一遍,才点头道:“确实如此。”
张子青若有所思道:“巫衍的案子也是这样。是住在郊区的一位富商,突然暴毙家中。他不是眉间红点,而是心口。除此以外,也别无痕迹。不过,这里并没有发现你们说的虫子。”
我道:“那究竟是什么虫子?这么大一只。”
张子青说:“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有所耳闻,西南地区有一支古姓家族,善操纵术。生活十分隐蔽,旁人是不会知晓的。过往也不曾见他们出世。”
方皓道:“道长能联系到他们吗?”
“不能。”张道长摇摇头,“我们素不相识,互不干扰。而且是不是与他们有关,也一无所知。你要是冒然前往,就是得罪了一整个家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好奇道:“竟然真的有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吗?”
张子青反问道:“小友为什么会算卦呢?”
我说:“算卦一说,虽有道理,却也是有迹可循的,尚在可以解释的范围之内。操纵术之类,未免太过于玄幻了。”这样说着,我忽然想起,对面坐着的不也是道教的人,岂不是连他一块儿玄幻了进去,连忙说,“啊,我不是在质疑道长。我只是有些疑惑。”
张子青了然:“没关系。你有疑惑很正常。”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很多事,非身处其中,不得解惑。小友以后,就能明白的。”
巫衍的死者是个建材商,叫朱豪。年纪大了,每年都要抽两个月在郊区的别墅休养身心。他喜欢清静,所以佣人只会每周过去替他打扫一次,平时不会出现。就在周日,佣人定时前去的时候,却发现按门铃没人接听。她等了会儿,只能自己掏钥匙。因为怕主人不在,所以她们都有备用钥匙。一开门,就发现朱老板仰靠在沙发上,睁着眼睛,无声无息。
佣人吓地要命,立马报了警。
茶几上有两只杯子。一只水喝了一半,另一只没有动过。显然朱豪死之前,与一个他愿意招待的人正在喝茶。监控录像一片花屏,什么也调不出来。
我皱眉道:“他为什么要把别墅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方皓道:“越是有钱人,就越是希望自己有一个无人得知的居所。他好放心。”
“……却不料反误卿卿性命。”
我叹息道:“这种案子,几乎可以算作悬案了。”
张子青颔首:“如果不是听闻你们那出了起同样手法的案件。朱老板一生的结果,恐怕只能落到一个心肌梗塞。”
没错。刘洪,估计也就只能是入室抢劫的受害者。
刘洪或许是因为他自己贪心招惹来的祸端,朱豪怕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不论两人生前怎样,死后,却也总得查个明白,还个公道。就是阎王,也要数清他二人生前种种,才好下判。世上种种,皆有法。不能任由他人视人性命如草芥。
“建材商……”
我呢喃着。又是建材商。钱忠达也是建材商。怎么如今做建材的,都倒霉么。钱忠达是房子有问题,生意受挫。朱豪直接一命乌呼了。既然两人都是大老板,问钱忠达,会不会知道一点线索?我这样和方皓说,他觉得可行。
张子青道:“既然来了,就去看一下现场吧。”
方皓问张子青:“道长看过现场了么?”
张道长道:“看过了。我带你们,再去看一遍。现场有些事情,我尚需确认一下。”他说着看了下我,“这位小黎师父,或许能帮忙一二。”
“张道长,叫我黎泽,小泽,或者阿黎都行。”我笑道,“小黎师父这个称呼,实在是担待不起。不过姜局长,怎么会请到张道长的呢?”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我悄悄问方皓的了。“你不是说要去绾绾那里么?”难道当地的同事不出来接引一下。
方皓说:“不是你让我近期不要接触女人么?”
“……”我大脑当机了一下。所以从头到尾没见当地同事,是因为这个原因?
方皓道:“我和姜局长谈过了,他说既然如此,张道长正好在巫衍,就让他来一同协助调查。张道长看过所有调查结果,所以有他一人就足够了。何况此案非同寻常,让科里同事前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不要人多招风,引人注目了。”
姜明望这个老狐狸……
我只能默默感慨:“他可真能干。”
方皓笑眯眯说了一句话:“站得高,望得远。他知道的事,比你我加起来的年岁还要多。”
我本来以为我们会坐出租车去,没想到旅馆外已经停了一辆车。司机看样子等了不少时间,见我们三个从花园出来,就下车迎了上来。
竟然是个孩子!十五六岁大。这未成年能拿驾照吗?我很怀疑。
张子青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小张。小张,这两位你叫大哥就好了。”
——都不用说名字嘛!
小张乖乖叫完两位大哥好,就去开车了。张道长笑眯眯道:“这孩子经常把人认错。叫什么名字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