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长与我爷爷是故交吗?”
这年纪不像吧。怎么说,儿子辈还差不多。
“没有亲眼见过。我只是听我师父说过一次。几十年前,一位黎姓卦师卜卦术可谓惊天绝地。名躁一时,后来风头大盛之时,却隐归了,旁人遍寻不得。”张道长想了想,好笑道,“想不到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在市野之中。”
张子青口中的名躁一时的大卦师,应该不是我那个整天穿着背心打着麻将动不动就打我狗头的老爷子吧……我木然地想,他虽然会看相,一点没有绝世高手的风范啊。
“同名吧。”最后我这样说,
张子青摸了摸手中的乾坤通宝,想了想,哂然一笑:“或许吧。”
等我整理完衣服,三人去到楼下,楼下已经平静如许,不见昨晚凶险。
张道长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他当时一到现场,便觉得气场有异。听闻朱豪死状,加之监控诡异,心中猜测就明确了几分。张子青修的是张家道术,自成一支,和茅山术法有相通之处。但于搜寻术上,略有欠缺。姜明望只和他说希望与他那过去的人接洽,并没有提什么人。然而他昨日见我,知我是卦师。手中顿觉握了一张好符。
“伤朱豪者,必是诡物。它藏于暗处,我拿它没办法。只能封了现场,不让它出走。”
昨晚天黑看不见,其实朱宅前后左右,都有张子青贴的符卦。后来他布的阵法,叫归灵阵,它可以令诡物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时间溯洄到朱豪死的当日。让方皓坐在那个位置,也只是障目之术。诡物被阵法相激,以为仍是取朱豪性命之时,自然现身。
至于让我提前预判它在哪,是为了做好准备,提前出手。以免动手太晚,真的伤到方皓。没想到还是被这东西钻了空子,好在我那几枚铜钱起了作用。说到底,我只以为是个平安符,万万没想到它居然真的这么厉害,大宝贝啊!
“古币通灵,向来为卦师所用。不过,这三枚古币被红线缠绕,做成了这个模样。它又多了个功效,也叫,护灵锁。”张道长说,“小黎师父果然远见非常,提前做了准备。”
我摸着鼻子讪笑:“偶然,偶然。”我又问,“昨晚那东西查清了吗?”
“钉在剑上时,我看到一眼,是只拳头大小的甲虫。后来它逢我木剑化成黑雾,扑向你,就消散了。原本我想捉住这诡物,好去追踪它背后操之人。万没想到那人料到今日,早留了这一手。”张道长叹道,“此人深不可测。”
所以朱豪必然是死在这甲虫手里。看来刘洪死因,也差不了多少。而这只虫子已经消散,便连凶器也寻不着了。背后之人,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行思紧密。
昨晚因为我晕倒了,所以众人只能歇在此处。
等张子青道长和小张朋友上楼收拾他们的东西后,客厅就只留我和方皓二人了。我见方皓从早到现在一直臭着一张脸,撞撞他:“哎,昨晚真的你给我按的,辛苦你了。”
方皓哼了一声。
“小张叫什么,结果还是没有告诉我。”我问他,“你知道不。”
“叫张章。”他冷硬道。
“张章啊!那他以后结婚,生的孩子是不是叫张章章啊。”我故意很惊讶地打趣。结果方大警官一点面子也不给,嘴巴抿地紧紧的。
我实在闹不准他在生哪门子气,只能无奈道:“方大爷,您咋了。您这脸是冰箱里出来的吧,又冷又硬。我哪得罪你了。”
方皓撇我一眼,终于动了,他把脖子上的护灵锁摘下来,放到我手里:“还你。”
我一看这宝贝,就乐了:“哎,哥是不是有先见之明。要不你小命就没了。”
没想到没得来一声谢,反而他好不容易好转的脸色更臭了,居然转身就走。
我:“……”
小张,啊,张章跳着下楼来,叫了我一声二哥,我哎了一声。他说:“你和大哥是不是吵架了?他昨晚可担心你了。怕你死了。”
哦?所以这就是方警官生气的理由?
我摸着小张脑袋:“张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叫我二哥,叫他大哥。我比他年长。”
“因为你比他矮啊。”
小张笑眯眯地给我一个爆击。我瞬间被雷劈成焦炭。他娘的一个头顶也算矮?
张章蹦哒着去开车,张子青道长经过我身边,委婉道:“小孩子分不清大小,也就只能凭高矮来区分了。”他想了想,拍拍我肩,“小黎师父,放宽心。”
……
就因为一个头顶,老子就二了!
方皓冷笑道:“说你两年白长,还不信。”
我呵呵一笑:“该比你大,就比你大。”
方警官脸色一下就黑了:“要不要比比?”
“比就比。”
“大哥二哥别吵了,走了!”
我俩对视着,互相磨了下牙。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黎师父(笑眯眯):身心通畅,服务一流,给好评。
方大同志(冷嗖嗖):你给我等着。
第18章 鬼影黑虫(五)
方皓眉间黑气一去,果然如我所料,运势好转不说。局里还因为他破案有功,给他发了奖金,虽然幕后凶手还没抓到,毕竟找到了凶器。之后我自己寻思,我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