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偶尔放个长假也不错。你不是一直想出海吗?”拉米雷斯说,把手机重新塞回外套口袋,四周并无行人,但三公里外传来救护车和警笛的高分贝鸣叫声,看来轿车撞击石墩发出的巨响,已经让附近的居民报警了。
“我们去挪威钓鱼怎样?还是,你想去北海道?”拉米雷斯微笑着问,拉开车门,钻进汽车,把特工们的武器、皮夹、手机意义拣出,检查了一番后,只留下手机芯片,其他用力抛进湍急的河里。
“等我们能甩掉警察,再说吧。”清羽急躁地回应,他离开拉米雷斯并不远,显然也听见了警笛声,“留在那里,我马上过来接你。”
“好。”拉米雷斯继续沿着河堤往前走。
当他离开轿车大约三十步远时,转过身,举起枪,冲着车尾正汩汩淌着汽油的油箱开了一枪。
“——砰隆!!”
火焰和浓烟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天而起,烧焦的、没有任何证件的尸体能拖延当地警察和验尸官发现他们的真正身份。等到cia和icpo注意到特工失踪,那应该是十个小时以后了。
那时,他和清羽早已离开了欧洲大陆。
熊熊火光照耀着石拱桥和河流,拉米雷斯刚往前走了几步,犹如一道黑红色闪电的清羽驾驶着重型机车轰鸣而至,猛地伸长手臂将他拽上后座,同时右手加大油门,风驰电掣地向远方驶去!
呼啸的风直扑向脸颊,就像刀割一般,拉米雷斯坐在清羽身后,双手亲密地揽着他纤瘦但肌肉结实的腰,突然说:“说真的,我挺同情公爵的。”
“嗯?”清羽不明白拉米雷斯在说什么。
“被‘夜鹰’盯上果然很难受,我还是喜欢你比较安全。”
清羽本不想理他,但驶出五公里后仍忍不住说:“你忘了我想要杀了你吗?”
“没忘,所以我一直等着你来杀我。我还幻想过,你究竟会用什么方法杀了我,是毒杀?枪杀?还是把我按在浴缸里淹死?”
“你真是个怪胎!”
“是我辛苦‘养大’的你,这样说你的‘父亲’好吗?”
拉米雷斯揽紧清羽柔韧腹部的双手骤然下滑,抚摸着清羽修长的腿:“你这个姿势,特别性感呢。”
“混蛋,别乱来,会出车祸的!”他现在的时速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公里,他们都没戴头盔,一旦摔车,两个人都会完蛋!
“你连f1驾照都有,集中精神就行了。”拉米雷斯却轻笑着,手指更是肆无忌惮地摩挲着清羽的大腿,直到他诱人的翘臀。
“操!”尽管清羽这样凶恶地骂着,并且骤然飙高了车速,直到每小时两百公里,但从弗索堡到法兰克福机场的一路,他们都没有出任何问题。
三小时后,拉米雷斯和清羽已经完全变换面貌,利用假护照搭乘不同的民航飞机分别前往摩洛哥和墨西哥。
icia在两天后,才发现突然失联的四名特工的下落以及拉米雷斯的行踪,但可惜的是,拉米雷斯一走出马德里机场,行踪就彻底成谜。
任何一台监控器都查找不到他的身影,他就像一个魔术师,从摄影机画面中消失了。
五天后,拉米雷斯化名伊莱·迪沃尔和清羽在挪威的港口小镇重逢,他们登上了一艘十五人的小型捕鱼船。
他们在渔船上度过了漫长枯燥但“自由自在”的五十天,只是返航途中遭遇了海盗,当然,这些都是以后发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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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日,加勒比海东部,泰西斯岛——
“飒飒……”
湖边的风声像被什么怪物追着跑似的,越来越响,晏子殊的脚边,泛黄的枯叶被大风刮得不断翻滚,湖面上的涟漪也像突然间拨乱了的琴弦,猛烈地荡漾着。
即便快要下雨,晏子殊也没有急着返回庄园,他从长裤口袋中掏出索尼微型笔记本电脑,这是一款生产于五年前,比手机大不了多少的便携电脑,配置有128gb固态硬盘、30万像素摄像头,以及内置无线网卡、蓝牙和gps卫星导航系统,是雷德曼推荐晏子殊使用,以便两人可以随时联系。
晏子殊打开电脑屏幕,在键盘上输入十二位数的通信密码。
覆盖岛屿和附近海面的卫星和通信基站是采用国防军事级别的防御系统高度加密的,只有知晓密码的人才能在岛屿上使用无线网络、电话、步话机等等一切通信工具,否则,他们的手机、电脑会被严重干扰,变得毫无用处。这也是为了防止敌人窃听或偷袭岛屿,尤其是cia、icpo等情报组织。
但卡埃尔迪夫对晏子殊毫无保留,在晏子殊醒来之后,就告诉了他通信密码、岛屿的地理位置以及整座岛屿的日常运作方式。
卡埃尔迪夫不希望晏子殊有一丝被软禁的感觉,他想要给晏子殊的是一个可以完全放松休养的场所——一个温馨的家,而不是另一个“奥汀城堡”。
晏子殊当然明白卡埃尔迪夫的心思,其实他对过去的事早已释怀,意外的是卡埃尔迪夫迟迟无法放下,卡埃尔迪夫对于他过去种种的“恶行”满怀歉疚,且拼命地想要补偿。
“你把性命都交在我手里,还想要补偿什么……”
晏子殊曾经感叹,不过,他不会强迫卡埃尔迪夫改变想法,或者要求他一定要怎么做,有的心结只有卡埃尔迪夫自己能解开,就像他当初选择原谅卡埃尔迪夫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