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他瞥见那群围攻之人的背后,闪过一抹青衫。
……梼杌。二月红心中一滞,随即恍然——怪不得方才那道威压如此熟悉,原来是遇上了老仇人。
他眨了眨眼,指尖咒决捏了又松,最后放弃般撤了双手。
为首之人见他不再反抗,抬手示意暂停进攻。
“如何?”他缓步踱至二月红面前,“事到如今,二爷还要垂死挣扎么,不如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二月红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但神色还算镇定。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喘了口气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请问。”
“你们的主子是谁?”
对方耸了耸肩:“二爷不是心中有数么。”
二月红皱了皱眉,此人明显是在打马虎眼。
为首之人似乎不太有耐心,催促道:“问题问完了,现在可以走了么?”
二月红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动不了了,抬我。”
说罢,结界骤然消失,他闭目向后倒去。
不知过了多久,二月红渐渐恢复了知觉,尚未睁眼,便听不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们将他掳来,张启山会上钩么?”
“放心,他肯定会来。”是陆建勋的声音。
二月红睁开双眼,略略环视了一下,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石室,四面是阴湿的暗壁。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陆建勋与一位鹤发老人并肩而立,正在低声交谈。
随即老人敏锐地朝他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道:“他醒了。”
二月红对上他的视线,细细一打量,才发现这位老人竟是前不久赶回京城的茗山道人。
竟是茗山道人!
二月红有些震惊,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向来爱惜羽毛的茗虚观创始人甘愿为一个阶下囚效力。
陆建勋见二月红醒来,于是停止了方才的话题,朝他这边走来。
二月红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手脚皆被锁链所捆,无法自由行动。随即他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毒素已被压制,麻痹感消失,腹部的伤口很深,但受创面不大,似乎流了不少血,但眼下血液已经干涸。
血……二月红盯着自己衣袍上的血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有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二爷,好久不见。”陆建勋用一种倨傲的目光审视着二月红,现在的他比以前清瘦了一些,但精神状态不错,似乎几个月的牢狱折磨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二月红收敛心神,抬起头直视陆建勋:“你抓我来此,就是为了引佛爷前来?”
陆建勋勾了勾嘴角:“张启山畏缩在家闭门不出,你们以为我就没有办法了?”
二月红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陆建勋皱眉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竟惧他至此。”
这一瞬间,陆建勋几乎要恼羞成怒。但很快,他又平复下心绪,道:“你不必激我,我会耐心等,等着张启山自投罗网。”
说罢,他转头对茗山道人道:“小舟,你方才不是说,还有余兴节目么?”
二月红皱了皱眉——小舟?
被唤作“小舟”的茗山道人笑了笑,朝门外道:“请陈王进来。”
二月红眉心一跳,之前他一直担忧陈皮这个变数,没想到陈皮这么快就出现了。
只见石门开了又合,陈皮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目光掠过二月红,落在陆建勋和茗山道人身上:“你们找我何事?”
茗山道人抽出一条挂着倒刺的皮鞭,递给陈皮:“听说你们师徒早已决裂,如今张启山又过河拆桥削你兵权,我知道你心里有恨,现在,发泄你愤怒的时候到了。”
第47章 :夺舍
陈皮看着那条皮鞭,瞳孔微微一缩,并未伸手去接。
茗山道人玩味地看着他:“怎么,陈王下不去手?”
陆建勋看了看陈皮,又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二月红,突然伸手按下皮鞭,解围道:“陈王的心思,我了解,美人当前,即便是我,也不太下得去手。”
他说着,拍了拍陈皮的肩膀,用故意压低却又正好能传入二月红耳中的音量说道:“既然陈王怜香惜玉,不如便将他交给你——只要不离开这间屋子,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露出一个无比暧昧的笑容,补充道:“就当,是我答谢陈王的救命之恩。”
二月红被缚在石榻上的身子微微一僵,陆建勋的暗示很明显,他相信陈皮一定也听懂了。
若是放在以往,谁敢如此轻贱于他,就算玉石俱焚,他也不会让对方如愿。但是眼下,身体里那种熟悉又令人厌恨的躁动,又渐渐露出了苗头……
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偏偏是在这种境况之下!
二月红暗暗咬了咬牙,强忍住自己逐渐局促的呼吸,竭尽全力压制体内的yu望,却无法掩饰脸上逐渐浓郁的潮红之色。
陈皮察觉到了二月红的异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看向陆建勋,不悦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我们可什么也没做,”陆建勋无辜地摊了摊手,却又笑得一脸神秘,“我只知道,你现在若是要了他,他非但不会拒绝你,还会对你百般奉迎。”
二月红心下一惊,陆建勋是怎么知道……随即他脑海中闪过那一抹青衫,难道是梼杌,又是梼杌!
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梼杌势必是知道他采用了另外一种解毒之法,为了报复他和张启山,于是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