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年神色有些怅然,他伸手揉了揉莫清弦的头顿了顿才说:“我找爷爷有事,晚点多来找你。”
“恩,我跟你一起去吧。”莫清弦拍开他的手,“别摸我头,我已经不小了,被人看见得笑死我。”
“你就先别去了,我一会儿晚点单独跟你说。”孟元年想了想终究拒绝了他的陪同,莫清弦也没多想,只微微点头回道:“也好,我先去洗澡,你回来了再说。”
书房里,孟元年将如今的形势跟林墨说了,林墨也赞同他的决定,只说让他随时保持联系,又交接了了一番,将自己留在北京的人略微同林墨交代了一遍孟元年才离开。站在莫清弦的房间门口良久却没推门进去,他着实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同莫清弦说他即将回上海的事情。
他在门边靠了会儿,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莫清弦慵懒带着鼻音的声音:“门没锁。”他推开门莫清弦穿着睡衣头上搭着跟毛巾坐在床上正在翻一本相册。
“你的照片?”
“嗯,每年我母亲都会请照相师傅来家里给我拍几张。”莫清弦抬起头看着孟元年,“阿元,我们去拍张照片吧,我都没有你的照片。”
“下次吧,等下次... ...”
“就明天吧!阿元,正好周末!”莫清弦没等孟元年说完,就有些兴奋的接过话,眼神亮亮的满含期待的看着孟元年。
“阿清,我... ...”孟元年迟疑了会儿,捏住莫清弦的手终于下定决心般的沉声说道:“阿清,我明天就要回上海了”
“恩?”莫清弦仰着脸看着孟元年,眼神还没从刚刚的兴奋中缓过神来,他呆呆的问着:“你刚刚说什么?”
“阿清,我明天就要回上海。”孟元年心中不忍却还是狠下心来说着:“明天一大早就走。”
“不是,阿元。”莫清弦愣愣的看着孟元年的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出来:“愚人节已经过了,阿元,你不要骗我... ...”孟元年的眼睛太过清澈,神情太认真,莫清弦说着说着就有些编不下去。他看着孟元年呆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孟元年也看着他两人竟有些相顾无言。
“对不起,阿清。”孟元年有些痛苦的闭上眼,将莫清弦揽进怀里:“是我的错,如果我能不要那么着急,如果我能再等等,如果我能再晚点回来见你,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对不起,阿清。”
莫清弦睁大了眼听着孟元年的话,鼻子酸的像要掉下去一样,他抱紧了孟元年声音里都是不舍的痛苦之意:“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用,竟然都不能帮到你。我帮不了你,但我至少可以不拖你的后腿。”
说着说着心里涌起无助的心酸,他将头埋在孟元年的颈窝,带着浓重的鼻音问着:“阿元,上次是两年。这一次,我们又要分开多久... ...”
“不会太久的相信我,阿清。”孟元年抱紧了莫清弦,说着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的话,“不会太久的,一定不会太久!”
“阿元。”莫清弦闭上眼,想忍住那汹涌的泪意,可他低估了自己心里的疼痛,眼泪沾湿了孟元年白色衬衫,热热的有种黏意。孟元年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好多年都没落过的眼泪顺着两腮滑落仿佛砸在了心尖上。
第52章 贰十三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最近爱上了参佛,每每读到那些佛家偈语时,我总是会第一时间就想起你。我想着或许连佛祖,也都在怜悯我们这可怜的爱情吧。
——莫清弦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莫清弦睁开眼睛怔怔的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睛干涩的甚至流不出眼泪来。
孟元年早不知在何时就已经离开了,他们说好了悄悄地走,不让彼此看见离别。莫清弦抬起手臂横在眼睛上,小声的啜泣起来,只是想着与你分离而已,我就难过的不可自抑。阿元,你才刚刚离开而已,我就这样的想你。
莫清弦穿好衣服下楼跟长辈们打了个招呼,索然无味的随意喝了两口粥就上楼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他觉得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舒坦的,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来。
就连第二天到了学校,莫清弦也提不起精神。陆梦若也少见的沉默跟在他身后,从听见孟元年回上海的那一刻起,陆梦若觉得她的心也飞去了上海,牢牢地挂在那个叫孟元年的男孩身上。
上海啊,总觉得只是电视上出现的遥远城市。为什么它就偏偏是真的存在呢,还要带走她喜欢着的人。陆梦若情绪低落根本没注意到莫清弦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丧着脸,一张脸频繁的变来变去。
系里的同学还不知道孟元年已经离开的消息,他交流生的生涯终究是提前匆匆结束。有女同学在听陆梦若说孟元年回上海的时候,酸酸的讲了句:“哎,那你以后可以去上海,有个厉害的男朋友就是好。”
陆梦若听着那些话,自动忽略了她们口气中的醋味,只觉得茅塞顿开,心底暗暗有了计较。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陆梦若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投入到自己的梦想里。
莫清弦恹恹趴在桌上有些颓废时,猛然听到讲台上的导师说道:“当一个人有了相对应的能力以后,他就有力量去守护他想守护的东西,去追求他所渴望的真理... ...”
后面还有些什么话他已经听不见,他想到从初相见,孟元年就一直像一座大山守着他护着他。然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