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年喘着粗气,右手捂着额头,他脸色苍白嘴唇泛着青紫,有些虚弱的推开裴云轩:“我没事,就是这段时间一直没吃药。”
“明天我们再去找徐医生看看吧。”裴云轩担忧的看着孟元年,“这几个月你一直强撑着,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我心里有数,别说了。”孟元年烦躁的冲他吼着,双眼充血仿佛随时都要扑过去似的:“我的药呢,把药拿给我,都滚出去滚出去不要在我眼前晃!”
裴云轩迅速的从佣人手中拿过药端了杯水递给孟元年,并低声让佣人们下去休息,明日一早再来收拾。孟元年每次发病都不能见人,否则见着谁都会发狂一通拳打脚踢。他本就是练武之人这两年又一刻也没放松过,基本上没几人能经得住他失去理智的暴打。
看孟元年吃了药,裴云轩不放心硬拖着他将他送进了房间这才离开。却也不是孟元年的家而是就在旁边的客房住了下来,他终究是怕孟元年失控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却说这一夜出乎意料的安静,孟元年的房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传来。第二日一大早裴云轩推开孟元年的门,他还熟睡着没有醒来。孟元年的房间很整洁,整洁的有些空旷。整个房间被涂成蓝色,窗帘床单被罩,连睡衣都是蓝色。房间的正中放了张床,床脚放置了一个矮塌,左手边是一个嵌在墙壁里的衣橱。除此之外,除了进门右手处还有个浴室,就再也没多余的东西。一眼望去井井有序又空荡的有些渗人。
因为前两年孟元年经常会发病,房间所有的棱角都被打磨成圆弧状,有的地方甚至还用蓝色的棉布包裹着。裴云轩小心翼翼的走到孟元年床前,因为吃过药的关系,他睡得有些沉,裴云轩帮他拉了拉被角想着这几个月在北京的连日劳累,脸色沉郁的下了楼。
第55章 贰十四
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奔跑在夜晚的大雪中。你拉着我的手,掌心传来温润的灼烧触感,你回头笑着叫我的名字,你说,你喜欢我。
——莫清弦
孟元年一觉睡到正午时分才醒来,他拉开蓝色的窗帘揉着额头,知道自己这是又犯病了。在北京时他一直克制着,随时都在害怕会突然犯病吓到莫清弦,没想一回到上海就没能忍住。
他在衣橱里随便挑了件白衬衫,墨蓝的西裤,趿着拖鞋缓步下楼。楼下裴云轩正在听下面的汇报工作,左手的袖子卷在手肘处拿着本文件,右手拿着一支笔,一边听着一边用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写写画画。
孟元年扶着楼梯的扶手,斜倚在一旁足有一米高白底青花瓶上,懒懒的叫了声:“裴叔。”
“醒了?”裴云轩回头看了他一眼,快速的吩咐了那人几声才站起身几步走到孟元年的身旁:“感觉怎么样,不舒服的话我打电话叫徐医生过来。”
“没什么事,昨天太累了。”孟元年揉了揉额头,坐到餐桌前:“晚上辛苦裴叔了,从今开始又要忙了。”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你要不先歇着,剩下的事交给我跟你荆叔。”裴云轩一边招呼佣人将吃的摆上,一边伸手替孟元年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对方不是都指着名要见我吗,你跟荆叔难道还会易容不成。”孟元年想着忍不住轻笑一声,“要真会再好不过了,不过还得先减肥增高才行。”
裴云轩看着孟元年舒展开的眉眼,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撑着手坐在孟元年对面为他夹菜,想着孟元年正常时还是很赏心悦目的。难怪那些稍有点身份的人都想着指名跟他见上一见,这张脸真是个祸害啊,不过就算被祸害也挺舒心。
“能不能把你那猥琐的目光收起来,真应该找个相机拍下来寄给裴清瞧瞧。”孟元年放下筷子,淡淡的看一眼裴云轩,眼里闪着戏谑的笑意。裴云轩是他父亲留下的老人了,年轻时被他父亲从乱刀中救下,一路跟了他父亲打拼,后来专门负责上海这一块儿。是孟啸风为孟元年和自己留下的后路,他早早的就做好了几处准备,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厦倾覆来的那样急而已。
裴云轩基本上有一大部分的时间都会住在孟元年这边,一来贴身保护他,二来也担心孟元年突然发病,平日里两人相处,多有几分忘年之交的意味。
裴云轩看孟元年放下碗筷知道他是吃不下了,唤来佣人端了碗甜品来,笑道:“来来,吃点甜品给你赔罪了。”
“裴叔,你说你怎么就在自己儿子面前装出那么一副... ...”孟元年想了半晌才想出个词,“道貌岸然义正言辞的模样的?都说了你明明是个为老不尊的中年大叔,裴清竟然都不信我。我很是纠结啊,每每纠结就会很不开心... ...”
“我错了。”裴云轩咳嗽声神情严肃的看着孟元年:“我刚刚就是想,孟总美男计一出,天下无敌,我这不是就胡乱想想嘛。你们年轻人就是小气... ...”
“嗯,你说得对,我很是小气。”孟元年站起身微微的舒展下腰,趿着拖鞋走到酒橱边回头冲裴云轩露出一个无辜又纯洁的笑:“裴叔,你说我如果不做点符合我小气这身份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上海这边新兴起的房地产商实在太多,我现在忙的都没时间给你当司机了。”裴云轩一边理着茶几上的文件,一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