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母那通电话一打完, 詹半壁就立刻知道实情,她本可以立刻就告诉已经急得快上蹿下跳的薄湄的, 可是她发觉原来薄湄这样上蹿下跳也挺好玩的, 比平时鲜活不少, 就像一只被放在实验皿的小白兔, 那心不在焉,隐隐开始躁郁的脸, 真让人想按在身下好好亲吻一番。
故此,詹并不想打开“实验皿”, 让薄湄焦急两天她发热的小脑袋自然会自动降温。
但是直到第四天,薄湄的焦灼都在愈演愈烈,她每天完成手头工作的速度已经让詹父目瞪口呆, 他一把年纪还没见过这种后生,怎么会有人天天嘴里小声念着快疯了快疯了,可是却并没有弄错任何数据?
上一秒还在莫名其妙的捶玻璃门,后一秒就去吸烟室抽烟,抽完烟又一脸无事的做完公务,下班时还是正常的,上班一来又开始捶玻璃门;开会明明在走神,仅凭着其他助理的闲谈,她又能立刻把会议记录做好,还能把重点标出来。
她做事越来越快,搞得和她平级的助理们以为她是不是余下的时间有别的特殊任务?可是总理本人并没有给她指派其余任务。
此时北方关于温禧的难产消息已经偃旗息鼓,毕竟那是南方的大事,真出了事,南方的报纸肯定会报道,还轮不到根本无法插手南方主流新闻网的北方来报道此事。
诡异的是,南方平静无波,连国际报纸都开始旁敲侧击的报道了,本国的报纸居然静得好像大家都忘记温禧真的要生孩子这件事一样。
直到第五天,詹正准备告诉薄湄时,薄湄从吴洱善得到了最新消息——温禧难产这事儿是没影儿的谣传,吴跟孔玉梁那边的亲戚买来的可靠消息。
薄湄结束了这如温水煮青蛙的煎熬,她后知后觉的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后脑勺!
锤了好多下玻璃门!!
又在吸烟室气得快流泪的抽了好几支烟!!!!
烟气把她的眼泪给呛回去了。
她弹掉烟头,既然没生孩子,那温禧就是忙着在准备婚礼,她很快就能在婚礼上见到她了。
薄湄觉得这情景何其眼熟,她和吴洱善结束,温禧来北方参加她的婚礼,现在掉了个个头,温禧结婚,她要跑去北方参加她的婚礼。
薄湄摸了摸额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坏笑着咬了一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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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禧的婚礼如期举行。
喜帖是在所谓的“难产传闻”结束后延迟发出的,一天一夜之间,南北报纸头版上都刊登了温禧大婚的消息,连八卦杂志上都有温禧去试婚纱那天的偷拍。
无论南北,全世界终于在同一时间记起了温禧要结婚了。
在婚讯飞满大街小巷之后,所有关于难产的谣言也立刻终止。
婚礼当天,温禧和孔玉梁照例接受了南方最大的电视台晨间采访,采访仅五分钟,温禧只回答了一个问题,孔玉梁一脸喜悦的回答了大部分问题。
回到温宅之后,温禧看到了电视上播出的采访,她颇为不满意的捂住脸颊说:“显得我那么胖啊,早晓得还是上妆好了。”
“哪里胖了,非常美。”孔玉梁连忙夸过去,他摸了两下温禧的婚纱裙角又讪讪的缩回手,等今天行礼之后,他就可以常住温宅,天天和温禧在一起了。
孔玉梁和吴妈扶着温禧进卧房休息,距离行礼还有一段时间,温禧需要休息一会儿。
门一合上,温禧就站在镜子前审视起自己今天穿的婚纱,说实话,她从来没想到孔玉梁会挑这样裹不住胸也护不住肩膀和后背的婚纱。
不过这样好像也很好,别人就不会盯着她的肚子瞧热闹了。
温禧前后看了看,她脱了蕾丝手套,轻轻的坐倒在沙发上,正欲闭目养神,就有人来敲门。
“进。”
原来是吴妈,她走过来拿帕子擦了擦温禧的额头,笑着说:“小姐,你吃点儿东西。”
温禧摇摇头,“吃不下。”
“那喝两口汤。”
温禧喝了两口也喝不下,她状似无意的问:“宾客们都来了吗?”
“一批一批的,络绎不绝,比你父母结婚的时候人多了好几倍,好多北方的来了,我都是没见过了。这两年倒是多了不少新贵。”
“…………洱善来了吗?”
“洱善小姐的父母来了,她还没到。”
“…………哦。那……”
吴妈又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詹家的人都到齐了,半壁小姐要来看你来着。让我给拦下来了,说你正在休息。”
温禧没有再问下去,若是薄湄真来了,吴妈会马上告诉她的。
她再次闭上眼睛,吴妈前脚出去,后脚孔玉梁就进来了。
新郎不在前头接待客人,跑到新娘房里来做什么?温禧一睁开眼睛就吓得心跳加速,她先是瞧见孔玉梁那张略显焦急的脸,后又看向了飘纱之后站着的四个伴娘,其中三个伴娘都是眼熟的,只有一个太刺眼,跟原定的伴娘出入太大!
温禧没说话,孔玉梁半跪下来道:“小欢喜,我那个堂妹一时肚子疼,来不了,本来我想让温俪来充一下,可惜她太小,个子上实在不协调,所以……”
“所以,你就找她来?”
“…………”孔玉梁咽下一口气,他哪里想找她,都是她自己来的,他能有什么办法?那是把他从虎口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