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行动,费尽地挪动着僵冷的身体,坐了起来,蜷缩取暖后,这才有心思打量自己。
陌生的白种人手掌,破烂的深青色军装上布满斑斑血迹,左上臂骨折已被简易固定在胸前,全身多处受伤情况不明,腰带上别着一把□□、匕首和其它零碎东西。
很明显,这不是自己的身体。转头环视四周,一片眼熟的景色,赫然是刚刚“现场录像”里观看到的场景。
林延深吸一口气,大胆推测:自己刚才其实一直是跟着这个身体移动的。再联想那诡异的“录像”角度,更甚至猜测——自己刚看到的景象可能就是这个身体主人看到的。
虽然荒谬,但真实性很高。
虽然头脑急速转动思维发散个不停,但于外界而言仅是短短一瞬,一阵凛冽的寒风刮散了林延的纠结如毛线团的复杂心情,回到现实。
“不管怎样,以这样伤残的破身体可无法在寒冷的雪地里生存。”他皱着眉,收拾心情想到,“得赶紧找个暖和避风的地方疗伤。”长期独自在野外旅游采风的活动经验和伤病急救知识告诉他,以现在的身体受伤失血状态,在如此恶劣低温环境下可能连两个小时都撑不下。很可能前主人就是失血加寒冷造成休克晕倒的。
抖动了下肌肉关节,活动开冻得快僵掉的身体,林延左右扫视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寻找出路,两座高耸陡峭的山脉一左一右并列而生,中间形成百十米宽的窄窄峡谷,狭长绵延,堆积着厚厚的积雪。如此陡峭的山势,只能沿着峡谷行进找路。
呼吸着能把肺冻僵的冷气,林延单手紧了紧卡克军装,艰难地踩着厚厚的积雪,顺着身体前主人的脚印继续前行。
风逐渐变大,刮落峡谷两侧高高崖壁上的雪粒,四散飘舞,打着旋的掉落在他身后的脚印上,慢慢的脚印变浅直至消失,山谷又变得一片寂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冬兵同人的熊熊之火,开坑了。
一直认为巴恩斯是人生际遇充满矛盾与曲折,每当他以为情况已经很糟糕,不久就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
故事的时间线大体与电影版的一致,偶有穿插x战警、福尔摩斯什么哒,
第2章 被捕
“吱嘎、吱嘎”,天色逐渐变暗,顶着凛冽如刀、裹着雪花的寒风,林延弓着腰,喘着粗气,艰难地前行,失血、寒冷、疲劳,越来越糟糕的状态不断向身体发出警告,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了多远,只在求生的本能趋势下,麻木机械地一步步踌躇缓行。
说实话,他对自己能够在如此糟糕的内外状态下坚持这么久,感到出乎意料,手表指针显示他已经走了快三个小时了,这远远超出此前两小时的预估。“这是好消息”,林延苦中作乐地想,“说不定还能再走三小时。”
为了防止自己疲劳过度,不小心昏睡在雪地里冻死,他努力地活跃大脑提神,不断地胡思乱想,“如此出众的体能,前主人肯定不是普通士兵,是像俄罗斯阿尔法或以色列高山特种部队那样的特种兵?还是活动在世界各地的自由佣兵?神秘的特工战士?不对不对……”费劲地抬脚避开石头,他继续放飞思绪,“军装的样式不对,太老式陈旧了,装备配置也简单了些,而且不够科技先进”,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但作为一名男人对军事的本能喜好,他还是粗略了解一些军事武器情况的,总觉得这人的衣着武器有点违和。
又是半小时过去了,身体已逐渐接近极限,虚弱僵冷,大脑几将陷入混沌麻木,恍惚中他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甚至连寒冷都感觉不到了,林延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只可惜努力了这么久,还是要和这么鲜活美丽的世界再见了”。
突然恍惚中,他听到了狗叫声和呼喊声,一群穿着老式皮军装的白种人,端着□□朝他冲过来,边冲边喊,英语、德语混杂一片,“得救了吗?!”林延心中惊喜交加,冻僵的脸上试图露出欣喜的微笑,却在心神骤然放松后,突然晕倒在雪地上
然而在前来搜捕的德军士兵看来,这个受伤的美国大兵是眼看逃跑无望,动了下嘴角苦笑,绝望地倒下了。
失去意识的林延不会知道,他迎来的不是善良的救星,而是残忍冷酷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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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恩斯中士,欢迎回来!欢迎来到海德拉,您肯定没想过两年之后重游故地。能够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林延没想到刚醒来,就又被装进了“玻璃盒子”,被迫成为窥视“实时影像”的第三者,被动地看着眼前的黄头发、带着眼睛的中年白大褂洋洋自得地自说自话,夸张表演。
凭着多年游荡世界锻炼出来的英文沟通能力,林延毫无障碍地听懂了白大褂的话。这大大缓解了他被束缚在“玻璃盒子”里的烦躁憋屈,他总觉得盒子里的自己就像被世界抛弃在角落里的幽灵,独自寂静地飘荡,虚弱而无力掌控。
“咳咳…,这个真是我的不幸,和你们这些臭蛇混在一起。”林延听到耳边响起年轻虚弱的声音不甘示弱地辛辣反讽,带着明显的美式英语口音。这是那个身体主人的声音,他立马判断出,他是一个年轻的美国士兵,至少是生活在美国的士兵。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白大褂收起假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