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张嘴。”澹台捭阖这边勉为其难地替她把完了脉,得出一个结论:身体健康并无大碍。
那姑娘依言张嘴,澹台捭阖正要调动灵力点火照明,却忽然发现——
特么灵力被封住了!
没有工具,澹台捭阖愣了一瞬,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定下心思,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那姑娘的喉咙。
没有声带,完全的没有声带。
澹台捭阖叹了一口气,他可以想象这个姑娘能活到现在都还没有被噎死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姑娘小鹿一样的眼睛水灵灵的盯着澹台捭阖,澹台捭阖实话实说道:“姑娘你这个病——不是一般人能治好的,恕我无能为力。”
“唔唔。”只见那姑娘嘟着小嘴,笑眯眯地冲着澹台捭阖点头,以示自己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接着,这姑娘就接过麻布出了门,说是出门,也不过是掀开个芦杆帘子出去。
趁着四下无人,澹台捭阖盘腿坐定,运转灵力试图突破那层似有若无的封印。奈何努力了半天,额头上冒汗,肚子饿抽筋都没有结果,只好作罢。
澹台捭阖下了地,踩在吱嘎作响的木板上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直接倒下。
“小伙子,你还好吗?”
皮肤黝黑的老大爷正好掀开帘子进来,头上还顶着插着野草的渔帽。
澹台捭阖扶着这间小屋里唯一可以支撑的桌子,颇为勉强地点了点头。
“嘿,”老大爷乐了,“不行就不要硬撑着,你们这些小伙子呦!”
澹台捭阖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了一声谢,到底是躺了回去。
虽然他是一个纯爷们,但是现在真是没力气,行不行这个问题都懒得理会了,可见澹台捭阖这次是有多衰弱。
木板下水声吁吁,澹台捭阖捧着老大爷递来的杂米粥小口小口地喝着,顺便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因为不小心而落入深渊的时候,澹台捭阖抓到了一片亮光,他现在想想,恐怕与自己醒来前所作的没头没尾的梦有很大的关系。
人皆有三魂七魄,天地人三魂,喜怒哀惧爱恶欲七魄。
而碎裂开的魂魄却并不如此,其中的每一片都承载着一个人身前的记忆。世间百年来碎魂魄而死的,只有一个人,澹台捭阖很清楚。
“小伙子?”老大爷的声音里充满了淡淡的笑意。
“啊?”澹台捭阖抬头一看,自己碗里的粥老早没了个一干二净,自己却还是傻兮兮地时不时抿上一口。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澹台捭阖再次思索起自己的境遇来。
他向来运气好,遇到的人都不是大奸大邪之辈。听老大爷的描述,他是到了云中地界花城附近。
这一家老小两口人,是这清江古渡头的摆渡人。
从不归岭到此,就是清江顺流而下也要几日。澹台捭阖想了想书上记载的对于清江源头澜沧江的描述:
水流甚急,暗流汹涌,落者十死无生。
也不知道澹台捭阖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活下来就好,也懒得管他那么多了。
澹台捭阖忽然想起一事,除了焚情,一直安安静静缠在自己身上的黄金蟒也不知所踪。澹台捭阖忍不住脸色诡异的想了想,若是不幸,那黄金蟒就恐怕是第一条被活活淹死的蛇了。
实在是……奇闻一桩。
哑女是老艄工的孙女,跟着老艄工姓沈名流萤。流萤的皮肤不白,却有着天然的灵气,一双纯粹的墨色鹿眸清澈见底,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身段是介乎少年与成人的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