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尘收回白玉箫,看了凤九歌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凤九歌,径直走着,深巷处早已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云轻尘走过去,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一袭白衣也渐渐没入无边的夜色中。
凤九歌呆呆站在原地,目光凝滞,似在想些什么,回过神后只看见云轻尘露在明处的一角衣袍,抬起脚立马跟上。
然后,安静的街道就听到凤九歌一人的声音“月白,等等我。”
来到一处民宅前,云轻尘手扣上门扉,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凤九歌,其意不言而喻。
凤九歌也不知是真不懂云轻尘的意思还是假装不懂,上前一步将门推开,对云轻尘做了个请的姿势。
云轻尘深深看了他一眼,提起下袍,迈开步子,越过他,走入院内。
此时苏子玉听到声响,刚好从屋内走出,凤九歌反身将门关好,恰好对上苏子玉惊讶的眸子,“你你你,你是何人”
“我就是芝兰玉树,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凤九歌撩了撩额前凌乱的发丝,一大堆的说辞还没说完就被云轻尘一个眼神制止了。
云轻尘打断了凤九歌那无休止的自恋, “凤九歌”
苏子玉闻言,脖子瞬间僵住了,艰难的转过头,将凤九歌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又结巴了,“就,就是那个阎王爷”他今天刚在和隔壁小虎子闲谈,就听到小虎子提到凤九歌,有名的阎王爷,听说凤九歌嗜血成性,残暴不仁,还曾将一人活生生劈成两半。
凤九歌话一哽,双目狠狠地瞪着苏子玉,忍不住纠正:“去去去,什么阎王爷!你见过长得像我这般俊美的阎王爷么”
苏子玉嘴角狠狠一抽,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本想再讥讽他几句,可是想到对方的身份,还是忍住了,只好在一旁,暗暗鄙视他。
云轻尘不理会二人,径直朝屋内走去。凤九歌见状,便也跟了上去,还不忘转头对苏子玉说道:“还不去备茶。”苏子玉被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小跑跟上云轻尘,赶忙向屋内走去。
凤九歌坐在云轻尘旁边,单手拖着下巴,默默的看着他。云轻尘眸光瞥去,刚好看见凤九歌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空壶。
“子玉,备茶”云轻尘揉了揉额角,他今天是把祖宗带回来了,甩都甩不掉。
终于喝了一口热茶,凤九歌只觉浑身一阵温暖。这一舒服了,凤九歌又想说话了,看着云轻尘,正欲开口,却听见云轻尘淡淡的声音响起“送客”
苏子玉走到凤九歌身旁,冲他温和一笑,“阎,哦不,宸王请。”
凤九歌手搭在椅身上,道:“不走,就不走。”
苏子玉鄙夷地看着凤九歌,道:“公子都说让你走,你还这么赖着,还真是头一次见。”
“嗯,不错,以后就多让你见识见识。”凤九歌拈起碟中一块糕点,细细品尝起来,然后又吐了出来,端起一旁的茶直接往嘴里灌,幽幽道:“这是我吃过最难吃的糕点。”
“你你你”苏子玉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干瞪着凤九歌。
“怎么,不信?月白,你尝尝。”凤九歌问道,继而又拿起一块二话不说往云轻尘嘴边塞去。
云轻尘被嘴边突如其来的糕点吓了一跳,双唇微启正欲说话,结果凤九歌直接把糕点塞进了他嘴中。顿时一种奇怪的味道充斥口腔,先是甜,然后是咸,最后还有点苦味,面粉糊了一嘴,像豆渣一样,难以下咽。云轻尘面色微变,弯腰吐掉嘴里的东西,接过凤九歌递过来的茶水,轻抿几口,虽说不同于凤九歌那如牛饮水的粗鲁,却也与往日的优雅不同,带了一丝急切。
“哈哈哈,月白,我没骗你吧,真的是难吃啊。”凤九歌笑道。
嘴里的不适感渐渐消散,云轻尘放下茶杯,点点头,“嗯”
苏子玉一阵窘迫,这是他从书上寻来的,做了一个下午,这已经是他做得最好的一份了,其他的都惨不忍睹,直接被他扔掉了,本想着公子今日瞧着心情不好,书上说心情不好可以适当吃点甜食,于是就学了来,可是,结果似乎不大理想。
凤九歌瞥了眼屋外愈发暗沉的夜色,站起身,无视苏子玉的懊恼,走到云轻尘面前,拽着他的手,微微一笑:“来时瞧你似乎不大开心,好歹朋友一场,今日除夕,我带你去一处地方。”说完,拉着云轻尘,使用轻功,朝远处飞去。
徒留下苏子玉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一脸古怪的站在原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地说着:“公子不是从不喜人近身么?那个阎王爷抓他,公子怎么没生气?”还记得他当时为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时只是抓了一下公子的下袍,就被公子甩得远远的,而且当时公子的脸色也不好,自那以后,他便知道公子不喜人近身,是以每每面对公子,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耳边冷风呼啸而过,吹起鬓边散落的发丝,云轻尘手腕处感觉到凤九歌掌心的温暖,眸里划过一丝迷茫之色,动了动手腕。凤九歌回过头看着云轻尘,手掌划到云轻尘掌心,牵起他那冰冷的手,还不忘打趣道:“月白,你手真冷,不过,挺嫩的,摸起来好舒服,好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云轻尘被握住的手一僵,目光紧锁二人紧握的双手,眉心微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