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今天晚自习后,阿水跟着阿鹏来到宿舍。阿水不是寄宿生,那晚却莫名其妙要求留下来睡阿鹏的床。阿鹏自然很不情愿,何况对于上铺来说,两个人的重量很危险。可是阿水死皮赖脸的不肯走那也是拿他没办法的。
在我眼里,阿水就是一个混蛋、疯子。记忆中阿鹏是被阿水带坏的。阿水纠缠阿鹏的次数多了,也就以为混熟了。他们一起逃课,一起抽烟。阿水喜欢找小个子麻烦,这我是知道的。记得初一那时个子还没有长起来的时候,我也会受到阿水的欺负。有一次让我印象最深刻。
那天放学后,我一个人在教室。我将手臂撑在窗口上,弓着身子,看窗外的山头。突然,一双手从后面环抱住我的肚子,一个身体靠上了我的后背。当我感觉到那个人顶在了我的臀部时,我慌忙迅速转过身,挣脱开那双手。
我看见阿水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疯疯癫癫的走开了。我站在了那几分钟,等慌乱的心平静下来。我回想着刚才阿水抱住自己的那个动作,感觉一阵的不舒服,好像阿水恶心的灵魂进入了我的身体一样。在以后的几天里,我总是会反复的想起那个瞬间,哪怕我不断告诫自己忘了吧。
后来我的个子长高了,加上成绩一直优异,又是班长,所以在班级和老师中的地位巩固了起来。阿水不敢拿我怎样,我也懒得搭理这个疯子。然而阿鹏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个子小,成绩不突出,老师不偏爱,只能任由阿水一步步拖下泥沼。
看着缩成一团的阿鹏,我突然想要拉他一把,拉出那个泥沼。我把自己的被子拿出一半盖在了阿鹏的身上。然后我闭上了眼睛,但很久,都不曾入睡。我睁开眼睛,看着阿鹏的脸,感觉到这个夜晚是多么的美好。
这时,阿鹏翻了个身,把背朝向了我。我把手放到了阿鹏的身上。我本想抱紧阿鹏,却只能隔着阿鹏厚厚的外套。这时我意识到下面有了反应。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就像阿水一样贱。想到这,我收回了手,翻过身,和阿鹏背靠背躺着。
我又突然产生了一个很邪恶的想法。我想去摸一下阿鹏的下面,看有没有像自己一样的反应。我胆战心惊的把手伸进了阿鹏的那个部位。萎缩的!满足了自己邪恶的yù_wàng后,我很不安的闭上了眼睛。
早晨醒来,我发现身旁的阿鹏不见了。后来阿鹏和我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个夜晚。我也无力继续帮助阿鹏从良的想法,因为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困扰于性取向的问题。我意识到自己的身心陷入了一个危险的无人之境。就像母亲要求他好好学习时常告诫我的:记住,你没有了父亲,你和别人不一样。
第75章:消失的影像
初中三年级入学前的那个暑假,事实上并没有暑假,学校要求以自愿的名义补课。开学后,按照传统,校领导为了中考会把班级按考试成绩分成三个等级。加强班是中上水平的学生,提高班是中下水平的学生。而分数总是垫底,或纪律不好的学生会被集中在了一个班级,叫做特色班。
特色班所谓特色,校方的说法是不以分数论英雄,挖掘个人特长。可实际上呢,我的一个同学,学习成绩算是中上水平,却被分进了特色班。原因是暑假没有参加补课。开学几天后,那个同学就主动退学了。
在我看来,特色班只是学校管理不听话学生的一种手段。当然,我也乐意看到,像阿水这样的学生被分到特色班。加强班和提高班是原来的兄弟班级整合过来的,好比两兄弟之间,把优点集中在一个人,把缺点集中到另一个人。所以调整后仍然是兄弟班级。所谓兄弟班级,就是班号相邻,共用一套任课教师,就好象有共同的父母。
那天晚上分班后的名单公布了,我在加强班那一列看见了阿鹏的名字。事实上按阿鹏的学习成绩是要被分进提高班的。后来听同学私下嘀咕议论,说是阿鹏的父母从城里回来给校领导塞了红包。
阿鹏的父母在他才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丢给了祖父母照顾。夫妻俩去城里做起了生意。一做就是十几年,从摆地摊到开了餐馆。同学议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多半是带着羡慕嫉妒恨的情绪。以前如果是别的人干了这种走偏门的事情,我总是会嗤之以鼻。但今天这事发生在了阿鹏的身上,我反而乐意了。
两个班级交换了一部分学生后,班主任组织大家在走廊上排队,安排座位。虽然是男女各一队,但男女生早就已经分开坐了。所以我算准了入座次序,故意站到了阿鹏的后面。我这才意识到阿鹏的个子也已经长上来了。于是我们在最后一年成了同桌。
同桌间的时光有很多是其他同学无法比拟的。和前后桌谈笑说唱,一人一只耳机一起听卡带歌曲。这些是大家都乐于做的,但是我不确定其他同学是否有叠大腿的习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把大腿搭在阿鹏的大腿上,上课时间也一样。
中考前几天,阿鹏突然对我说:我睡定你了。原来,中考那三天住在县城党校的宾馆里。因为床铺有限,安排两个人一个铺,自愿组合。于是我们再次睡在了一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