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醒今年二十七岁了,已经过了那种脑海里有这种天真想法的时候了。但是兴许是被那个有着两个大酒窝的小丫头给感染了,慕醒还真就天真了。他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游走在无法预知目的地的大街上,尽管没有方向,却仍旧固执着走着,想着自己会从这座迷宫走出去。手指僵硬似铁,最终没有敲出赵霆的电话。
男人打电话派人去处理那四个人,然后就一直静静地坐在慕醒身边。不跟他有任何的接触,寒潭般的目光盯在他的身上。似乎上下打量,又似乎只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的桃花眼。直到急救室里的灯一下子灭了,地上的灯光倏然消失,慕醒腾得站了起来。
医生出来,告诉他,赵佳佳没有任何危险了。
慕醒悬着的身体仿佛重新遁入空气,稳住心神以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尾随着医生进了病房。
麻醉药效还没有褪去,赵佳佳躺在病床上,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小脸被白色的被褥盖住。慕醒过去帮她揭开,露出她翘着的小嘴。
嘴角不自觉绽开一抹笑,慕醒捏了捏赵佳佳地小鼻子。
方凡十一直站在门口,看到慕醒这个样子。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白色的窗帘。外面,车流涌动,似一条长龙向着某个方向流动。男人突然羡慕起那一座座小房子里的人来,疲累了一天,晚上可以有个安定的地方让他们回去倚靠,该是多么的安心。
病房里,两个人一个在窗前,一个在床边,白昼般的灯光下都没有照明两个人杂乱的心。
沉默是被方凡十的手机铃声打破的,男人一看来电显示,当即皱了眉头。这才想起,自己是从相亲宴上逃走的。看着对面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可想而知他接到慕醒电话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样的狂喜。
掐掉电话,方凡十转身对慕醒说:“那四个人已经被控制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慕醒抬头看了他一眼,桃花眼中闪着不太浓烈的情愫。方凡十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走过去抱了他一下,松开手后笑着说:“没事的,我有空再来。”
慕醒温和一笑,点了点头。男人没有再说什么,手里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转身留给慕醒一个挺拔的背影,大跨步朝着外面走去。直到门关上,慕醒才收回了目光。
身上还留着男人熟悉的味道,慕醒找了把椅子坐在了窗边。目光凝视着窗外,夜晚的北京永远一副繁忙的景象。千篇一律的车辆从这点奔往那点,男人却看得那么专心,在看什么呢?
慕醒沉思着,眼睛在看到男人颀长的身材时亮了一下。男人嘴里叼着烟,正在打着电话。阴影里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但是仍能从他干净利索的动作里感受到他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强势。方凡十永远是那种吸引众人目光的焦点所在,这让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虽然男人动作慵懒又散漫,却让他只想远远看着而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可是后来,还是有交集了。
慕醒从不相信男人嘴里所说的一见钟情,但是,他现在想想自己当初见到男人时,心里那股兴奋的血液来回窜着,给全身带来一股电击般的酥麻感。
他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惹麻烦的人,但是那次却破了戒。虽说是救李锐出来,但是真正剖析自己的内心,却也能看到自己的心,其实是被他吸引。
男人都这样,在面对让自己肾上腺素快速上升的人时,总会做出一些与平常不符的行为。
恍惚间,方凡十已经上了车,慕醒的目光仿佛粘稠的蜜一般紧紧地跟着那辆悍马,直到大悍马拐了个弯,消失在了夜幕里,与那流动的长龙混合在了一起。
慕醒收回目光,他爱他,他这样想着。但是在没有绝对想明白之前,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伤害彼此,回到以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日子。
慕醒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外面不知道谁在敲门。开门一看,几个护士脸颊绯红,喘着气问:“刚才一位先生让我们抬进来的。”
耳边是悦耳的轻响,慕醒心中着实甜了一把,温和一笑说:“抬进来吧。”
赵佳佳第二天醒过来,小孩子被绑架吓坏了,醒来时大眼睛还有些躲闪,慕醒过去握着她的手她才不颤抖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然后又睡过去了。佳佳只是进行了急救,并没有进行手术。但是安眠药的成分不低,所以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昨天晚上赵霆打电话来问佳佳情况,慕醒并没有把佳佳遭人劫持的事情告诉赵霆,他现在在黑龙江那边正忙着,要是知道佳佳出了事肯定火急火燎地跑回来,这样工作肯定受影响。反正现在佳佳已经脱离了危险,静养一段时间就好,等他回来再说也不迟。
早上的时候,方凡十打电话来说了具体情况,那四个人是赌徒,欠下巨额赌资,然后想拐卖佳佳从而获得资金还债。佳佳练钢琴的地方本来人流就少,再加上那么一群人就佳佳自己站在那里等着,所以四个人才选她做了目标。
得知这个消息,慕醒算是松了一口气。赵霆的性格太谨慎,离婚后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