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就一个人?”
这种酒席,谁也不知会不会为了排除异己暗动手脚,熟知这些背后动作的司秦朝歌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带走了人马,若不是还有些护卫外出寻找墨子卿的下落,他能带上的人还会更多。
顾东宸笑着摆了摆手:“又不是去砸了他剑道山庄的牌子,何必人多势众像在挑衅一般?”
“顾公子的意思是,我花月楼倒像是去砸场子的?”
司秦朝歌承认自己与这些江湖人士的思维方式略有不同,只是这话怎么听都不觉得顺耳,不免冷声道。顾东宸也许是意识到话说的欠妥,急忙摇手表示这是个误会。
“东宸嘴拙不会说话,还望见谅。”
兴许是离情毒发的功劳,亦或是司秦朝歌此时的确没那份闲心和顾东宸多做计较,挥了挥衣袖,坐上了马车。
“顾公子也快些准备吧,去迟了可有失礼仪。”
顾东宸在车外讪笑了两声,突然开口道:“咱们这一路也混熟了,总是顾公子顾公子的叫着多生疏。我看我长你些,不如叫声顾兄吧?”
车内的司秦朝歌合上双瞳冷笑,他们何时到了这般熟络的地步了?
不过他也懒得拂顾东宸的意,一个江湖称呼而已。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想我们该出发了,顾兄。”
司秦朝歌特地把“顾兄”二字咬得很重,顾东宸受用地呵呵笑了几声,连忙点头:“好好,我这就去准备,秦弟。”
头一次被如此称呼的司秦朝歌有些晕乎,晃晃脑子将这怎么听怎么不顺耳的称呼晃出脑海后,顾东宸已上了另一辆马车,招呼着这边。
“出发吧。”
拉上门帘,司秦朝歌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喜欢顾东宸这个人,总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不适,兴许是情趣不合。
南都东头是片闹市区,闻名四方不亚于花都江城。司秦朝歌也曾南下巡游过几回,却是第一次到了这片烟花之地。相比之下,顾东宸倒像是轻车熟路,走在前面做着向导。
“顾公……顾兄怎么如此熟悉这里?”司秦朝歌改口道,差点忘了出发前的一番交谈。
“秦弟不也说,准备得最充足了?”轻摇纸扇,顾东宸漫不经心地答道,“刚到这儿的时候就派人将这一带查了个遍,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说的不错。”
司秦朝歌这才想起自己遗忘了些什么,过去的自己,怎会没提前做任何功课就贸然前往?都是为了墨子卿的事儿搅得心烦意乱。
子卿啊子卿,这个名字真是他的劫数。
樊隐设宴之处在闹区中心的百花轩。剑道山庄以剑道名满天下,铸剑本事也是一绝,因此在江湖赚了不少银两,此时为了显示财大气粗,干脆包下了整个场子。
进门不需门贴,唯一的凭证便是各门各派的标志。
司秦朝歌掏出一个板指,递给接应的侍者。板指上刻印着一朵妖娆之花,配上清澈的明月,和点点落红,尤为娇艳。侍者抬头看了几眼面前的几人,小心问道:“几位公子可是来自花月楼?”
花月楼的名声在江湖也算响当当了,更是天下公认的情报第一楼。
司秦朝歌点头承认,拿回板指,却在对方准备放几人进去时指了指顾东宸:“他并非我花月楼之人。”
不是?侍者马上拦住了顾东宸,饶是顾东宸的好脾气,笑容也难免僵硬。
“秦弟,这可不怎么够意思。”
司秦朝歌不置可否,他不会告诉顾东宸,他只是想见见栖凤阁的标志而已。他始终没忘记自己对顾东宸的怀疑,在确认他的身份以前,他依旧不相信这人出自栖凤阁的可靠性。
见状,顾东宸只好无奈地撇了撇嘴,对侍者道:“稍等一下。”
他取下发簪,转了个面。
“喏,在这里。”
关于栖凤阁的传言很对,见过栖凤阁那只翱翔于天的九幽飞凤的人也不少,纵使如此,司秦朝歌却是真真实实第一次见到。
凤凰蘖槃,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