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赶个考也太不容易了。”魏方早舍了前头的心思,听罢全落到感叹上,又随口问:“大人当年赶考也是早早进的京吗?”
顾青想了想道:“在襄平府得了秀才,并未参加会试,而是直接由辽王荐举,进的国子监。”然后,很快就入了宫。
“大人原是监生啊,那和刘公子是一样的呢。”
顾青点头,但凡这些上头有人的,又不准备做纯臣的,自然不用挤那独木桥,受许多科举的苦头。故而,朝中苦学上来的寒门大多看不得权贵萌监,也是这个理。
顾青前世先在国内排名第一的新闻系念了学士,后又往世界新闻学圣地深造,驻外时跑遍全球,后头负伤回国,又和黑恶势力干上了……他原是个实打实的学霸,不仅是全省文科状元,出国深造亦拿了全奖。
许是人越知道自己有什么,底气越足,便越发不在意了,如今顾青对监生举子间的这点互不顺眼,并不如当世人那么敏感。
他的阅历眼界不同,所想到的问题便也不同,“年轻的举子喜评品时弊,国子监和赶考举子若是同闹起来,人多气盛之下,京师只怕不得太平。”
若是京兆尹听得顾青此言,必要拱手作揖,深言体谅。
只有些话当日不过作无心语,却道是一语成谶。
颜铮这日刚从诏狱里上来,卷宗才翻开,南厢里的椅子还没坐热,洪三晃悠进来,“头儿,有个叫魏方的小子被我撞着,在巷子口那儿转悠,我见他有些面熟,问了一句,说是想来瞧你得不得空。”
府里出事了!
顾青是多有分寸的人,颜姚又是怎么御下的,魏方无事怎么会候到阎王巷来?
颜铮霍得起身,几乎还没等洪三反应过来,人已到了门口,扔下句话:“替我告个假,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