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有专门给床具消毒的机器,但是老年人总觉得晒太阳才是最有效果的,所以平日里乔千岩便随奶奶折腾,等到晒干了,他再送去消一遍毒。
乔千岩走过去收床单,床单吸了水很沉,并且两面都贴住,从绳子上往下扯不太容易,扯下来第一条就弹自己一身水。邢琛见状走到晾衣绳对面,将贴住的床单分离开卷到一块递给乔千岩,乔千岩举起手接住。两人配合,很快第一排床单都被收下来,乔千岩将那一摞挂在胳膊上,一边往楼梯走一边对邢琛道:“我先把这些送下去,马上再来收剩下的。”
“去吧。”邢琛仍然卷着晾衣绳上的床单,一条条收下来放到一边。
邢琛收完后走到楼梯围栏处,朝下面刚从洗衣房出来的乔千岩喊道:“乔千岩,我直接把床单扔下去,免得跑两趟。”
乔千岩仰头:“不要砸到花草。”
邢琛看一眼院子周边大大小小的花盆,他这么扔下去确实容易砸到。而且若是往乔千岩身上扔,也会砸到他。只想了几秒,邢琛把几条湿床单松松打结系在一起形成一条长绳,从栏杆处放了下去。
乔千岩笑出声,伸长了胳膊去接那床单绳的底端,握住后对上面的人道:“你松手吧。”
邢琛手扯在床单绳的另一端,看着底下乔千岩仰着的脸,他的食指松开后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不自觉地用指尖在虚空中描摹乔千岩的脸部轮廓。
乔千岩感觉到邢琛的凝视和停顿,两人隔了两层楼高的距离,却仿佛是近在咫尺,乔千岩似乎能感觉到邢琛手指的温度从床单的那一头传过来。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