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各怀心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勾魂摄骨的娇媚声音:“原来小凌在陪姐姐赏月啊,妹妹我可真是打扰了,可是小凌,玩归玩,懈怠工作我可要扣你工钱的,饿你肚子的哟,呵呵……”
本来南宫璃在子风走后心情很好,满心欢乐得有些睡不着,便打算回屋就寝前先在花园里走走。刚到院子口,就听到子风的歌声,和刚才在大厅里的那首不同,平淡如水的韵律里包涵无限思念之情。如果之前那首歌是大海,那这首就是幽泉,没有那么大气,却荡漾着豁达。
嘴角不由上翘,正想进去逗逗他,却看见流星在他身旁,听着他的歌,深邃的眼神搁浅在他俊逸的脸上,眼中闪着痴迷,不解,还有那似有若无的一抹情愫。
他二人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越发灵动潇洒起来。一身月白衣饰的流星似九天的仙女,偏偏夺目。而身旁的子风虽然穿戴的是小厮的行头,粗布短衣,却遮不住他骨子里透出的洒脱。二人形神兼具,宛如上天指派下凡来拯救世人的一双璧人。
如果是其他女子,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与别的女子花前月下,脉脉含情【表象】,矜持优雅一点的多半不动神色地黯然离去,最后或送上祝福,或为当初的无知退出悔恨终生;泼辣一点的多半立马冲出去揪住男人衣襟,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不但没有抢回男人的心,还把他们生生地推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别样温柔
可惜南宫璃既不懂矜持为何物,也不像大街上买菜大妈一样撒泼,而是笑盈盈凑了上来,大有一脸明媚地捉奸在床的感觉。看着南宫璃灿烂的笑脸,好像早已忘了今夜和子风一吻的事,子风本应该欢天喜地,谢神拜佛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总觉得拔凉拔凉,好像穿了家里那件平时不敢穿出门的低胸衣一样,一时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流星显然比他老练的多,或许已经习惯和南宫璃这样相处了吧,淡淡回道:“哪里谈得上一起赏月啊,不过是出来散步恰巧遇上罢了,既然妹妹找他有事,我也就不便打扰,先行回去了。”说完就转身而去,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来,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对南宫璃道:“妹妹的小厮文采fēng_liú,姐姐我也喜欢得紧啊,不知在哪招募到的”
南宫璃听罢,面颊有些抽搐,但立刻回以妩媚一笑:“姐姐过奖了,他不过是我的远方表兄,家乡遭遇瘟疫,丧了父母,孤苦无依,前来投奔我,图个温饱罢了。他本就是乡里的秀才,自然会点诗词歌赋,怕是姐姐高看他。”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凌怎么看都儒雅得像个读书人呢……”流星说完便回屋去了,剩下南宫璃和子风二人留在院子里。
流星一走,子风顿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刚刚三人还在一起的客套荡然无存,只剩呼呼而过的北风,吹得他两腿发软,险些站不稳了。
南宫璃笑眯眯地回过头来:“今晚你很后悔吧,才跑来见流星。”
“后悔?”子风大惑不解
“你本来是想做流星的入幕之宾的吧,可惜知府儿子先你一步拔得头筹,又选了我,等你胜了他后,又不好开口拒绝我,只好委屈自己跟我一起,对吧?”南宫璃说得时候巧笑盼兮,一张俏脸艳若桃李,可那双妖媚的狐狸眼直盯得子风心里发毛。好像胸膛里面包了好几个没有剥皮的猕猴桃。更要命的是,明明看她笑嘻嘻的在说话,眼里却毫无喜意。
“没……没……不是这样的……”子风不由自主地想解释,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总不能说,我本来就想去你那里。这样的话对于现在的子风实在难以出口,毕竟,他还不明白自己对南宫璃是什么样的心思,闺蜜?恩人?妹妹?同时,他也不敢去想南宫璃对他是怎么想的,她是那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似乎相好无数,对谁都是那样亲近柔美,可谁要对她动了绮念多半没有好果子吃,自己实在不敢去冒险。那个吻是那么美好,可又说明什么呢?在现代,朋友之间无论同性还是异性也常常用亲吻表示亲密,甚至一些调皮可爱的女孩子也总是亲亲自己的宠物狗狗什么的,南宫璃吻自己,或许就和她们吻自己的宠物一样吧,一时兴起,逗自己玩玩,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表白呢?同样,现在她的不开心,也许只是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别的女人,尤其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抢去,心下不满罢了,自己哪能怎样啊。
就在子风还在纠结这个爱或不爱的问题时,南宫璃一把揪住子风的襟口,用力拉到眼前,二人立马气息相拂,近在咫尺。
子风一时愣住,呆呆而立。南宫璃微微扬起头,肆意地盯着他的眼睛,好似要在他的眼里扣出什么:“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