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菏泽连忙接了过去,一家三口落座,徐莲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这头发该剪了。”许印书只盯着他看了半天,一直不啃声,许菏泽手里端着酒也不敢喝,只好碰了碰他手中的碗,“爸,我敬你一碗。”
“和一个月前果然不一样了。”
他这一句话触到了许菏泽心里的痛,握着碗的手抖了抖,忍不住开口质问道,“我是不是神女计划的实验者?”
许印书点了点头,闷头将酒一饮而尽。许菏泽也学他闷闷的一口喝光,“爸,我知道我从小你就不喜欢我,但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说的话我不是不听,为什么要瞒着我?!”成为实验者也就罢了,他竟还傻傻的不知道。
“你听了有记住了?你都二十三了,你干过什么事让你妈和我省心了?就说这次,我们明明都派人去接了,你跟那小和尚去雪山干什么?!你老子我还没老得糊涂,你在外面乱搞也就算了,我也不管你了,可你也得分时候吧,现在还这么不懂事?你妈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爸!”他忍不住站起身来,“你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行不行?我就不能单纯的交点朋友,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靠爹靠妈已经活不下去了,我也想有自己的伙伴难道有错吗?”
许印书抬头来怀疑的看着他,“我怎么能相信你,就一个梦而已,真能改掉你的坏毛病?”
徐莲急忙拉住了他的手,生怕这爷俩再吵起来,许菏泽比起金陵,那自然是怕他老爹的,但每次不欢而散就会离家出走,搞得许印书后来也不敢和他硬碰硬了,现在两人都喝了大碗酒,劲上来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一个梦而已?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我梦见我妈死了!我爸为了拯救苍生让人把我扔河里了,爸爸,在你看来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可你知道那对我而已是什么吗?一个梦境就是一个空间,在那个世界,我他妈像个可怜虫一样被所有人背叛了!”
“菏泽!”啪的一声在他脸上映出了五道清晰的红印,徐莲全身都在抖,“你太让我失望了。”
许菏泽愣了愣,转头夺门而出,一顿好好的团圆饭也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回去的时候没有人带路,走了不少冤枉,想想也不太愿意回去,他想清静清静,一个人围着研究所又跑了几圈,直到大汗淋漓,月上夜空,这才筋疲力尽的往宿舍走去,远远的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见他走来这才站起身,虽然没看见黑影的脸,但从他背的那把剑就猜到是谁了,许菏泽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的走了过去,“你在等我?”
即墨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硬邦邦的馒头递给了他,许菏泽伸手接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
即墨将手收了回去,“你肯定会问实验者的事。”
许菏泽咬了口馒头,好硬,但还是咽下去了,“小和尚,要不陪我再走走吧?”
即墨点了点头,知道他这么晚才回来,心情可能也不太好,但他话不多,心情不好的许少爷也没什么话,两人默默走了十几分钟,又默默回了宿舍。
“谢谢你啊。”他道,即墨难得的笑笑,“是我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们可能就没有容身之所了。”
“不会,你本事这么大,去哪儿都有人稀罕,不像我……”他低了头,又想起了许印书的话,蛮心塞的。“回去睡觉吧。”
即墨轻轻的开了门,见屋里的几人已经睡着了,两人挤在厕所洗脸刷牙,厕所也挺小的,许菏泽咬着牙刷照着镜子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明天搞把剪刀过来,头可断血可留发型绝对不能乱!然后他扭头从即墨挤了挤眼睛,后者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徐莲的办事效率还比较高,第二天就来通知他们,即墨师弟的家人找到了,在北区的平民窟,问他们要不要去,两个小和尚喜极而泣,当下便拜别了众人,徐莲同夏君颜联系将人送到北区交给他们的人来领走。
少了两人的宿舍有点空,即墨小声问林梓潼要不要找妈妈,小家伙很实在的摇了摇头,“找不到妈妈的,妈妈被坏人抓走了,我要找到神女姐姐才能救妈妈。”
说到神女,许菏泽才想起了巴蛇洞里见过的人,本想把这事告诉徐莲和许印书刷点存在感的,那次不欢而散后也没心情了。
下午许印书便亲自来找他们了,许菏泽以为他还想来教训他,裹了件衣服就出门去跑步了,许印书没有管他,开门见山的盯着即墨的湛卢剑。不知道是不是金陵说给他听了,总之,他现在对湛卢剑的兴趣明显很大。
即墨紧紧抱着剑,也只会恩是的回答他的问题,要不是许印书早就知道他是这个样子,估计早没耐心了,末了对即墨讲,“一诺师父说,这把剑能够对抗执行者,我觉得你还是交给我们保管比较好。”
“我能保管好。”难得说了句话,许印书仿佛看了希望,锲而不舍的想要打动他,“你放心,只是再派些人来看护,你觉得怎么样?”
即墨起身走到门边,“谢谢你,我能保管好。”大有一副也要出门的意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我也没说要抢,只是派人来帮你而已。”
其实是怕他带着湛卢去别的区吧,所谓的帮,不过是找人来看住他而已,即墨不太喜欢许印书防备着他的想法,许菏泽是他儿子,他自然不会去别的地方,但这个人还是不相信他,他觉得没什么和他好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