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妈在那里撸袖子开拌,谢臻便喊了一声:“程颖,放下。”
管璇和小绝都回过头来看着她。
程颖也愣了愣,竟然真的听话地放下了。
谢臻对着那俩人一笑:“哦哦别误会,不是不弄了,是我来。我们家宝宝笨笨的。”
小绝是后来的,忍不住又皱了眉头问:“你们家宝宝?什么鬼?”
管璇面无表情地:“哦,你们学姐小名叫宝宝。”
令狐绝乐坏了,哈哈笑了声:“真的吗?很萌啊,我可以也这样叫你吗?学姐?”
程颖还没答言,接过勺子在那里搅汤的谢臻笑眯眯的先开了口:“不可以。”
令狐绝本想再问一句为什么不可以,却无端端打了个冷战:“……”怎么觉得这个人要拿那一锅滚烫的红油汤底朝自己泼过来似的?识相闭嘴。
管璇嗤了一声:“话说,你们敢吃这么辣的东西,不怕上火么?长痘了怎么办?”
谢臻笑道:“我们不怕,你怕吗?”
管璇耸耸肩:“我倒是不怕长痘,就是怕伤嗓子,我这把嗓子是我的命。这样,你们给我一碗凉白开,我吃之前先涮一下。”
令狐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献殷勤,走过去拿了个碗,问程颖:“学姐,开水在哪里?”
程颖便起身去拿水壶给他倒了大半碗。
这个令狐绝,完全不懂得,恋爱进攻不等于一味讨好,而是要张弛有度,一门心思只要释放自己的恋爱能量,端着一碗水冲到管璇座位那里,谄媚地:“管璇,给。”
管璇哟,那个架势,十足的女王相:“放着吧。”
“……”
正要开吃,谢臻又想起两个人。
这两个人几乎也是召之即来。
因为火锅要用的那个电磁炉接在地上,便不用那张大些儿的餐桌,而改用那张小几,六个人用榻榻米式的坐垫,席地而坐。开始吃的时候,刘恬撑着下巴问对面那个素未谋面的新面孔:“你眼睛怎么肿得这样厉害?”
谢臻本来一直看着小妈,此时见刘恬话说得奇怪,这才朝樊胜看了一眼,“哎哟,小胜,你这是怎么了?”
小胜咬着一颗撒尿牛丸,哇地一声又哭出来。整桌的人都陷入了尴尬,静静等她哭完才敢动筷子。尤其程颖,最为尴尬,毕竟她心知肚明樊胜是受了姐姐的欺负。此刻只能利用邻座的位置,抬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哭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那个淡定的室友形象在谢臻眼里都崩得差不多了,破罐子破摔地又嚎了几声,这才止住了哭。
谢臻早双臂抱胸在一旁看好戏了,见她停了,才拿筷子在桌子上重重一放,再问了一句:“到底哭什么?大家高高兴兴地聚餐难道不好么?小胜,说出你的故事。”
小胜便当真说了出来:“撒尿牛丸太烫了。”
众人:“…………”
谢臻笑眯眯地和刘恬介绍道:“恬姐,这就是我请的生活助理,樊胜,是我同班同学兼室友。先和您打个招呼。”
刘恬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
程颖便站起来,去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奉上。将跌在地上脏了的收了起来。
刘恬很满意:“小颖真是我见过最乖的小妹妹。”
谢臻更满意,在心里暗搓搓地赞叹,小妈是我最最可爱的好老婆。
本以为这顿饭的闹剧到此为止了呢。
刘恬和樊胜后来才发现两个人不该来。
吃什么火锅啊,这根本就是一场虐狗盛宴。
那边有个令狐绝不停给管璇夹菜,再时不时问一句:“是不是该换碗水了。”
这边有个谢臻,将各色菜品吹凉了奉上给程颖,还满脸谄媚:“宝宝。”
每叫一次,程颖的眉头就皱得跟打了结似的。然而如果不接,只怕她还要说出更厉害的来。只能忍气吞声,等客人走了再和她慢慢理论。
樊胜和刘恬好死不死还坐在对面,两个单身汪火锅里的东西没吃多少,倒是塞了满肚子的狗粮。那种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让两人有一种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感。
可叹这谢臻吃完饭还不算完,还要继续虐狗,让大家留下来玩牌。
最后事实证明,她虐的不只是狗,还有大家的钱包。
虽然玩得小,到最后算起账来,除了程颖,所有人几乎都输了她二十元到五十元不等,总体算来,小纨绔大约赢了一百五十大洋,然而又输给程颖三十,于是到手一百二。
这顿火锅竟不是请大家吃的,而是每个人凑份子aa制的。
刘恬忍不住了:“你堂堂一个大小姐,身家过千万上亿,还贪我们这些人的几个小钱。还给我们呗,我们明天还要坐地铁呢。”
谢臻笑眯眯的:“这是不一样的。而且,”突然正经起来,“以后不要叫我大小姐了,我不会再花谢家一分钱,既然工作了,那就自立自强起来,自己赚钱养家。”说完甜蜜蜜地看程颖一眼。
刘恬嘿了一声:“成啊,突然就长大了。”
管璇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哎呀,明天还有任务。想回去睡觉了。”顿一顿,朝刘恬问了一句:“恬姐,我不是你带的,但是我有个问题,希望你能看在我和谢臻她们是校友的份儿上,指点我一下。”
刘恬挑了挑眉头,嗯地一声:“可以,你说。”毕竟这么会抓机会的小姑娘,也不多。
管璇站起来,笑道:“公司分给我的经纪人不给力,有点儿懒,也没给我找活儿什么的,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