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伤处,一道由红变白再变红的细痕,被腮红遮盖的反倒不是那么明显。
“我再轻点儿。”
张霆见豆包的表现,察觉自己下手重了,有些内疚,这个柳鞭,看来比自己想象的更要厉害几分。
“没事儿......但是打几下就得停啊,真挺疼的。”豆包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宾馆的被里,瓮声瓮气道。
“啪!”破风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被摄像机录了进去,可豆包再也没觉得那么难熬了,张霆还是有做主的天赋的,起码力道距离控制的真是好。
几下之后两人又停下来,豆包递给张霆一根棕红色的眉笔,然后把液体包撕开,里面是仿造的血浆,眉笔沾着点儿血浆,小心的在豆包的皮肤上画上几个近乎平行的细纹,离近了看肯定假,但在镜头里,假的也像真的。
血浆是淡黄色半透明液,涂在皮肤上,有皮下肿鼓的错觉,画完了妆,张霆拿起了柳鞭,但却没动,他琢磨了一会儿,对豆包道,“一会儿你装作挣扎,我把你铐起来。”
☆、第18章 反转-慎重阅读
夏成蹊茫然的站在街上,他找不到张霆,根本不知道张霆去了哪儿,北京无数个地方,无数个宾馆,他总以不能一个一个的找,张霆好像打定了主意不接他电话似的,每次都等到电话自动挂断,心里是控制不住的急躁,前方是一个大十字路口,一座高架桥,无论是地上还是桥上,车辆都熙熙攘攘,嘈杂不已。
他上次这么着急找人是在什么时候?
那是缅甸密支那的一个边陲小镇,当地流行的是赌石交易,源于密支那盛产的翡翠,但他们却并不是到这儿消遣的,乔装改扮成当地的居民是为了一份机密的文件,他们的任务,只需要记住文件上批注的时间和地点,平安的带回国就行了。行动还没有展开,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小镇居民民风淳朴,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时常热情的邀请他们几个来选石的‘中国鉴赏家’喝几碗当地的酒,他们在静观其变,他们还真的像模像样的在赌石摊上乱逛,品石,看着心情好了,再买几个。
11月13日,夏成蹊永远也不会忘了这天,当地最大的赌石摊子传来消息,新进了一批不错的原石,据说从表象上来看成色甚好,价格也比以往调高了些,当地人大多贫穷,尚且观望没人敢下手,场子老板突然派人来请他们,让他们品一品,是不是淘一些切开赌下运气。
夏成蹊那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他们的身份虽说是鉴赏家,但在镇中并不高调,去赌石摊的次数也不多,更没给人留下挥金如土的形象,为什么大场子的老板会突然请他们去?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所有意外进入这片小镇的外来人口,实则都被监视着,而盯着他们的人,有可能就是一起喝酒的老汉,卖水果摆摊的阿姨,街上踢皮球的小孩,这个小镇实则是拧成一股绳的,是个上下联系密切的团体,而他们则冒冒失失的闯入了一片危险的领域。
陈荣是乡下出身的孩子,受训比他早,履历更清白,换言之,能力比他强得多。当时陈荣很镇定,他伸出左手拍了拍夏成蹊的肩,五指紧紧的扣住夏成蹊的肩骨,眼神却是很坦然,但夏成蹊却敏锐的感觉到,陈荣的手掌汗津津的,右手紧紧的攥着拳头,这说明他其实很紧张。
夏成蹊眼神一厉,道“我去,你们想办法撤退。”
陈荣却拦住了他,他伸手抓起了自己在椅背上的大衣,后退了一步“还是我去,你们这里有真正对玉石了解的么?”
全场鸦雀无声,的确,这里面只有陈荣对玉石懂些皮毛,他曾经进修过矿物岩石类的课程。陈荣去的确是最安全的,或许,根本就没有他们想的这些事儿呢,只是有人恰好提到他们,有人恰好请他们去而已,去看一眼,也就回来了。
陈荣将夏成蹊单独拉到外面,夜晚微凉,圆月高高的挂着,风声肃杀,他看着程荣的脸,在路灯的照耀下,隐约看出清秀的轮廓。
“成蹊,如果我能回来,我希望你给我一个答复。”陈荣低下了眼眸,没去看夏成蹊眼中的错综复杂的情绪,转头跟着前来唤人的伙计走了,夏成蹊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从自己眼前一点点消失。
回到房里,几个人相顾无言,还是夏成蹊打破了沉默:“两种可能,一种什么事儿没有,他平安的去平安的回,但我们要是敢撤离,那就真成大事儿了,陈荣基本回不来。第二种,大事儿已经发生了,但他们人手不齐,想把我们骗过去拖住,如果知道只来了一个,下一步一定直奔我们这儿,现在不撤就来不及了,极有可能全军覆没。撤不撤?”
夏成蹊凝眉望着屋内的几个人,没人敢表态,这是个决定生死的时刻,要么害了陈荣,要么全军覆没任务泡汤,损失惨重。夏成蹊望着房梁,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将枪掏了出来。
“你们从地下的密道走,现在就走,出了镇子往树林里钻,等进了树林,用北斗联系我们的人,以防万一,窃取文件这事儿恐怕得从长计议。我留在这里等陈荣。”
“不行,我们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几人纷纷摇头,眼中都透出视死如归的决绝。
夏成蹊怒踢了他们几脚,目光锐利“你们现在跟我说这么幼稚的话?快走!”
几人犹豫了一下,含着泪进了地下密道。夏成蹊见他们都走了,总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