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让蔷儿给你打把伞呢?淋坏了怎么办?”商角徵心疼的把他来进来,桃如李皱着眉吩咐林公公拿条干净的手帕过来。
钟若水推开商角徵,径直走到封寒壁面前,满头满身的水迹让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回去,把湿衣服换了,再让厨房给你煮碗姜茶。”
“你看看这个,再去审那些嫌疑犯。”钟若水举起手中的纸,封寒壁冷冷一笑,“怎么看?”钟若水看看手里的东西,雨水早把上面的墨迹化掉了!自己赶得太急了,连伞都没带!
钟若水把纸一丢,“那就不用看的,你听我说也一样!”封寒壁冷冷凝视着他,“看来有人多嘴多舌了。”
“关别人什么事啊!你找人暗中跟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算!现在跟你说正经的,我问你,如果你审问没有结果,那十一个人的下场会怎样?你会怎么对他们!”钟若水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封寒壁问。
“回去。”封寒壁冷冷道,眼里多了些不耐。商角徵上前拉住他,轻声道:“水水,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不是你能管,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桃如李也上前劝道:“水水别任性,这不是一个孩子该知道的事。”
“我问你呢!说啊!”钟若水大力甩开他的手,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劝阻,冲上前抓住封寒壁的前襟大声道,眼神坚定。
封寒壁定定看了钟若水一眼,然后慢慢露出一个冷酷残忍的笑,缓缓吐出一个字:“死。”
钟若水抓住封寒壁前襟的手微微颤抖,心里凉透了。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心里居然会那么难受。
“水水,你先回去!”商角徵急了,他不希望钟若水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情,一件都不想让他知道,他不要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受到任何的污染!
“我求你,让我来审问那十一个人。如果我能把投毒的人找出来,就把无辜的人都放了,行不行。”钟若水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垂着头平静的说,“如果我什么都问不到,就连我在内,十二个人,你要杀就杀,我绝对不会有怨言。”
“水水,这件事情不是玩笑,不是你平常的恶作剧,你玩不起的!”桃如李难得的板起脸,语气严肃。
“我没有玩!”钟若水大吼,“我是认真的!”
封寒壁强忍着快要爆发的怒火,冷冷地对商角徵说:“你带他回去,然后把他锁起来。”商角徵一愣,锁起来?!但看到封寒壁狠戾的眼神和钟若水不稳定的情绪后,他觉得这样做对钟若水才是最好的。
“水水,跟我走。”商角徵狠狠心抓住钟若水的手,拉着他就往外走。
“放开我!”钟若水激烈的挣扎着,商角徵没办法之下只好把他圈进自己怀里拖着他走,钟若水低头狠狠地照着他的手臂一咬!商角徵吃痛放手,桃如李眼疾手快的再次把他制住,钟若水大喊:“封寒壁!我求你了!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就这样剥夺他们的生命!”
“放开他。”封寒壁冷冷开口,桃如李手一松钟若水就推开他,走到封寒壁面前。
钟若水脸色苍白,脸上的濡湿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水润的杏眼里不再是平时那种吃到了好吃的东西就会充载了满足和幸福的笑意,也不是恶作剧成功后那种狡诈慧黠的灵动,更失去了以往嚣张又自信的光亮。
悲伤、难过,还有--痛。封寒壁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性命,就值得你如此在意?
“封寒壁你知道吗?被冤枉而无法解释的痛苦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钟若水苦笑着说,“我曾经吃过很多苦头,很小的时候就寄住在舅舅家,那时候表哥老是欺负我,常常偷了钱去买吃的然后就会冤枉是我偷的。那时候的我连话都还说不利索怎么去和舅母解释呢?只好每次都哭着挨打,最终有一天,舅母打狠了,打的我鼻血流了一地,表哥害怕了,哭着承认钱是他拿的。我很开心,因为我看到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愧疚,最后对我道了歉,还买了很多玩具给我。我知道他们后悔了,所以我原谅了他们。”钟若水回忆着四岁那年的事情,语气有些哽咽,封寒壁三人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钟若水继续道:“我是想说,冤枉了不要紧的,查清楚就好了,最重要的是给他们一个可以解释的机会,如果你们连查都不去查就杀了他们,将来就算抓到了凶手又能怎么样呢?你连向枉死的人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封寒壁一震,他想起了十一年前,父皇跪在死去的母后面前,哭着和她说对不起的摸样。可惜,母后再也听不到了。
“封寒壁,你昨晚对我说,试着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个残忍冷酷的人,一个真的没有感情的人,是不会对一个身世充满着疑点的人说出这样温暖体贴的话。我不信昨晚的你是装出来的!封寒壁,其实你是个很温柔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鬼!”钟若水一直看着封寒壁的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眼里蓄满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重荷倾泻而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爱流泪的人,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痛痛快快的哭一次。为那十一个生死未定的人,为差点就被人毒杀的封寒壁,也为自己这么久以来在这个未知世界里的彷徨和无助。
“我不相信你杀了他们的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