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云食指扣在书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最后翻开封页,瞳色渐沉,心下已有了另一番打算。
是夜,使馆里烛火朦胧,男子甜腻的低吟在夜里格外清晰,叫整个月色都显得娇媚起来。那是一个柔媚的男子,如云的青丝铺满了金丝软枕,散落几缕绕在细白的脖颈上,随着胸前的起伏而荡动。
“主人……主人……”他抱着埋首在他胸前留下道道绯红的男子,汗湿的水眸里尽是旖旎的□□。
男子抬起头吻住他嫣红的双唇,“不是说了么,在床上可以叫我名字。”
“小,小人不敢……”
“嗯?”男子促狭地勾了勾唇,惩罚性地猛然一个挺进,身下的人不禁一阵痉挛,失声叫了出来,“不,不要!”
“敢,还是不敢?”男子五指禁锢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笑意邪魅,弯起的眼角艳如一朵半开的桃花瓣。
身下的人再受不住,贝齿咬着葱白的手指头,含羞软语:“至,至臻……”
秦至臻亲吻他的额头,“乖,这才是我的好洺儿,洺儿还要吗,嗯?”
未洺抱住他的脖子,软若无骨的身体像一条蛇缠在他身上,秦至臻更用力抱紧他,烛光摇曳,撩动满室春色的涟漪,未洺的泪眼愈见迷离,媚叫里渐渐地多了一丝哭腔,最后几乎是哭着喊出来:“至臻,不,不行了,洺儿,洺儿要去了……啊……”
虞云潜入使馆正要破窗而入,便听到房中传来这样一声娇柔的□□,其中还伴着哭腔。他已经人事,自然知晓房中是何光景。
虞云无意打搅这春宵一刻,正要抬脚离开,屋里却传来秦至臻慵懒闲适的声音:“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喝一杯。”
虞云暗暗一惊,他自认轻功了得,断然不会轻易叫人察觉,再仔细扫了周遭,原是月色晴朗,影子投在了窗纸上。
房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柔美身形纤弱的少年,微微侧身请他进了屋。屋里烧着炭盆,温暖如春,那少年只披了一件嫩色衣袍,施施然走到灯座前,衣领半开,白皙的肌肤透出一点温存后的粉色,行走时如弱柳扶风,神情举止无不透着入骨的妩媚,媚态勾人。
未洺打了一根火折子点亮灯盏,房间霎时明亮了起来,秦至臻请虞云入了座,对未洺道:“时候不早了,你先歇着吧”。
未洺勾着一双媚眼别有深意地瞟了虞云一眼,把手上烧到一半的火折子随手扔在炭盆里,再沏了两杯茶端了过去,无声进了里屋。
秦至臻端起茶杯把玩着杯盖,问道:“不知云郎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虞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册,放到他面前。
秦至臻眼角的余光瞥过去,“这是什么?”
虞云翻开封页,“北上宏图。”
秦至臻微微一愣,继而好笑出声,“可笑,妄想借这小小的一本北上宏图侵犯我北国国土,简直是无稽之谈。”
虞云唇角一扬,笑里带有几分轻蔑,“侵犯北国国土不敢说,可凭着此书偶尔操练一二,也足以叫贵国君上头疼的吧。”
秦至臻笑容一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虞云,这话可不许胡说,传出去,我也保不得你。”
“虞云无需使臣大人作保,只是想用这本北上宏图换一个人而已。”
“哦~”秦至臻眉梢轻挑,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让我猜猜,这个人,该不会是白昸琇吧,”那晚白昸琇大闹皇宫,将虞云从东宫里带走,闹得沸沸扬扬,阖宫不宁,秦至臻自然也知晓此事。
虞云直言道:“不错,白昸琇的性命换两国边境的安宁,对使臣和北国而言,这买卖不亏。”
秦至臻不屑笑道:“对你来说更不亏,别说是命,哪怕是白昸琇的一根头发,你虞云都舍得豁出一切去换吧。我若救了白昸琇,这人情你可就欠大了,单单一本北上宏图就想了了?”
虞云眼锋生寒,凌厉射向他,可很快又生生压了下来,白昸琇的罪名全因太子而起,此案与北国相关,白昸琇是生是死,全在秦至臻一句话。
“使臣大人还想要什么但请吩咐,在下一定为你办到。”
秦至臻捧着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末子,滚烫的茶水冒起一阵雾气,他隔着雾气双目直勾勾望着虞云,虞云姣好的眉眼在水雾氤氲里美如幻境,醉人之极。
他一笑fēng_liú,手肘撑在桌上斜身而坐,带着几分醉意看着虞云,“如果我说,我要你呢?”
虞云与他对视片刻后,方道:“大人是想让在下随大人去北国么?”
秦至臻只含笑看他,不置是否。
虞云轻轻扯了扯唇角,道:“也好,听闻北国山河壮丽,风景独好,在下怎能辜负大人盛情。顺道请大人引荐一下,在下这里有一桩陈年旧事,想来贵国君上定会极为感兴趣。”
“哦?”秦至臻颇感兴趣,“什么旧事?”
虞云捧起茶杯啜了一口茶,说道:“燕琌太子刺杀贵国小皇子一案,陛下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知晓,而当时知晓此事的还有一个人。”
秦至臻收起玩色,隐约察觉到非同小可,问道:“是何人?”
虞云眼锋一转,扫了他一眼,悠悠然道:“便是当年出使南朝的北国使臣。”
秦至臻柳眉微皱,显然有些不信,“胡说,如果北使知晓此事,又怎会隐瞒不报,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因为当时陛下为了力保太子殿下,举全国之力向这位使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