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爹爹难得过来一回,总要问问你的学习状况。」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
此情此景,陈仲帛绝对是始料不及。他现在心情迫切,他必须要当面问问清楚,毕竟,阿宵那个名字只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其他人知道的饶是不多。
前些日子,陈仲帛曾经几次派人调查关兮之的背景。而调查的结果就和这人所住的房间一样,简单、干净。粗略打量之后,陈仲帛盯住面前的陌生男人,率先开口问道:「你、你叫关兮之?」
「我叫关兮之?!」关兮之站在原地,浑身止不住地轻抖,「你、不记得我了?」
陈仲帛别过脸,故意不看关兮之,「夫子刚才说的阿宵,是相熟的人吗?」
「你、你——」手指着陈仲帛,关兮之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敢肯定对面这人就是阿宵、就是他的阿宵!世上不可能有两个人这么相似的,他不会认错,绝对不会认错。但,阿宵为什么不认他?!为什么!
陈仲帛不抬眼,他听也能听得出对方的激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你、你就是陈锦的父亲?」
「你不记得了?你真的不记得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天啊,你是不是在耍人啊!
关兮之猛地起身,紧紧拥住陈仲帛的双臂,「我叫关逸,兮之是临考前你给我取的字。你都不记得了吗?!」
关兮之显出几分暴躁,「你真的忘了吗?成亲那天我们互相承诺,哪怕你想不起从前,你也不会忘了眼下、忘了我!当初你答应了,怎么才过了六年、才过六年,你就忘了?!你真的忘了吗?」
陈仲帛咬住嘴角,他不是铁石心肠,他看得出关兮之脸上的绝望,心下多少有些怜悯,真的是他背弃了誓言吗?摇了摇头,陈仲帛挥别心中感慨,他不能轻易地相信了关兮之,他需要更多的了解和证明。
「你说我应该记得,那好……」陈仲帛深吸口气,「那你告诉我,锦儿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关兮之苦笑着摇头,「告诉你?告诉你什么?你记得吗?你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你拿什么比较?」
陈仲帛眼角闪过一丝艰涩,关兮之看到了,终究还是硬不下心肠。
「是十二月初一的清晨,小家伙刚出生的时候足足有七斤重,白白胖胖的,要比寻常孩子漂亮很多……」
重重一叹,关兮之转身走进内室,捧出了两只包袱。
这是他的宝贝,他一直珍藏的宝贝!
「这件衣服是你受伤的时候身上穿的,破了好多地方,本来是打算扔掉的,但我一直不舍得。我想等有机会来到京城,或许可以找人帮忙修补一下。」
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关兮之心里翻涌得厉害。他甚至找不到一个词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吗?不算准确,五味根本不够!
「还有这些,这些都是你和儿子的衣裳。上面的『宵』字和『锦』字,还有这几个锦云图案都是你亲手绣的。」阿宵是不记得了,他忘了!关兮之满心沮丧,他早就该想到这点的,不然阿宵怎么可能不回去找他,怎么可能音讯全无?
陈仲帛看了看关兮之,又看了看包袱里的那件云锦长衫。他记得这件衣裳,就在自家的铺子里,他还亲自打开过包袱,看过这件衣裳。原来,这衣裳竟是他的……
再挑出三件小红肚兜,陈仲帛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锦云图案。他看得仔仔细细,那是平针的「破线绣」,这是一种高超的绣技,全大奚只有他一人掌握。这是他锈的,不会有错!
抬起头,陈仲帛紧紧盯住关兮之双眼,「我、我是怎么被你发现的?」
「在溪边,是林叔发现你的。当时你昏迷不醒,头上的伤口有手掌那么长,我们把你抬回我家,还给你请了大夫。治疗了好多天,你才醒过来,可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关兮之摇了摇头,一点一点地揭开了他心中的伤口与遗憾。这些都是他从不敢轻易碰触的疮疤啊。不自觉地抬起眼,关兮之顿觉心情苦楚。他说了这么多,陈仲帛仍然静如止水、波澜不惊地坐着,煞是无情呢!
其实,陈仲帛并不像关兮之想象,在他的心中,此时也是风起云涌、翻来覆去。
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那两年他是快乐的,从未有过的快乐!不然他怎么会生下锦儿,毕竟那是极其需要勇气的事隋。
陈仲帛异常好奇那段日子,更确切的说他是想要确定那种感觉。他担心一切都是错觉,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他真的、真的像梦里那般幸福吗?「我、我和你……」陈仲帛不愿主动提及这种事情,他不想被动得像个女子,他也不是那样的啰嗦个性。
关兮之叹了口气,像是早已看透了陈仲帛的心思一样,「你一直住在我家,养伤的时候是这样,伤好了之后也是这样。你经常到下山给孩子们讲讲丝绸知识,几个月之后,咱们就在一起了。」请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勿随意传播,如喜欢本书请购买原版。
分开的这些年,关兮之曾经无数次幻想重逢的场景,但没有一回像是今天这样,毫无欣喜与慰藉,有的都是不相信和陌生。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他们曾经很亲密的!
陈仲帛眉头微蹙,「那你、我想起事情的时候,你并不在我的身边,这是为什么?」
「你一直希望我去参加科考,你说如果我获得了名次,我就可以开办更大的书院,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