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户边完整的抽完了一支烟,烟蒂倒是好好的熄灭后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留下了到此一游的证据。
再起身,他朝着晨昱柏的方向直直走去。
晨昱柏下意识的侧身让开,看着晨子曜穿过客厅,笔直走上了二楼。
楼上有三个房间,两个主卧和一个客卧,小的那间本来是晨子曜的房间,但是常年没人住过。晨子曜拍戏很忙,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要到处飞着录节目,回来住的时间并不多,而且每次回来都会住在大的卧室里。家里那么多的房间,其实很多的房间一直都用不上,不光小的主卧,还有从未打开的客卧,他们家里从没有来过客人,更不要提留宿了。
晨子曜打开主卧的房间,视线扫过整齐平整的大床,视线落在飘窗上的花盆时微微凝滞。
飘窗上,一盆蝴蝶兰开的正艳,黄色的花瓣好似蝴蝶的翅膀翩翩欲飞。花是一盆好花,但是模样看着不太漂亮,有些歪歪斜斜的,好像随时要歪倒在泥里,然而即便是这样,依旧开的动人心魄的美。
晨子曜记得这盆花,原本是他哥过年前买来装饰在客厅的,但是他最后一次回来和他哥争吵之后,他亲眼看见这盆花摔碎在了地上,泥土散落了一地。
不,不光如此,已经快三个月了,没有人照料,这盆花早该死了。
难道家里有人?
晨子曜猛的站起来,快速的将几个房门打开,走过一圈,最后疑惑地走了回来。
他站在飘窗前,最后视线落在了花上绑着的浇花器上,若有所思。
耽误了一些时间,才猛然想起自己过来是要干什么,他走到了床头柜的边上,蹲下身拉开了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些小东西,最显眼的是几盒避.孕.套和一些小道具,压在避.孕.套下面的还有一个相框,晨子曜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将相框拨开到了一边。
最后他在抽屉的最底下找到了一本护照,打开看到里面贴着晨昱柏的照片,只是原本夹在里面的身份证不见了。
拿着护照站起来,播出了一个电话。晨昱柏紧跟在他身后,听见他说:“喂,你好,我要报警,有人失踪了三个月……可以,我马上就过去,你说下地址……我在碧水海岸,最近的警察局在哪里?”
晨子曜来去匆匆,只是在关门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神差鬼使的抱上了那盆黄色的蝴蝶兰。
晨昱柏几乎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
他最大最深的牵挂就是子曜,除了跟在这个孩子身边,他想不出自己还能够干什么。
失踪了就报警,很完美的处理方式,只要警方通过身份证号查到自己的行程,自己的尸体一定很快被发现,火化、下葬,也算是入土为安。
不过他想了想以后自己住在坟墓里的日子,最后确定还是自己的大屋更好。
跟着子曜上了车,男人却没有开车的打算,他又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人是泰华:“我现在碧水海岸,你过来一趟。”
所以……这个时候还要时刻惦记着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吗?
车里似乎有点过分地冷了,晨子曜的手停留在空调的按钮上,犹豫了一下后,按了下去。暖风很快从风口吹了出来,驱赶着手指上残留的寒冷,他理了理衣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拿出手机悠闲地看了起来。似乎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哥哥无故失踪三个月而有丝毫的变化。
晨昱柏已经换了一个地方,飘在晨子曜的正前方,半个身子在车里,半个身子在引擎盖上,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眸漆黑,没有眼白,有血泪从眼睛里流淌出来,但是男人的脸却很平静,一如这些年的每一天,他从容地接受着对方给予他的一切。
不是能忍,只是习惯了。
很多的话被压在了心里,很多的念头根本不愿意去想,只觉得这样就好,人生过半,早已经学会忍耐各种或好或坏的命运。更何况他已经死了,难道还想看见这个人为自己心急如焚,进而哀恸大哭的模样吗?
沸腾的念头被压了下去,额头的圆石烫得厉害,甚至到了可以感受到疼痛的地步。他最后用手轻轻摸了摸男人的脸,飘到车外。
别把孩子冻坏了。
泰华在半个小时后赶来,一见面就紧张地说道:“哥,怎么了?你惹上什么事了?需要给律师打电话吗?”
晨子曜摇下了玻璃,抬头看着泰华,车里的暖气已经变成了冷气,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冒着一丝寒气,将护照丢到了泰华的手里:“去报警。”
“他真的不见了?会不会出事了?”
“所以让你报警。”
“哦,好,好。”泰华走出去两步,然后又折了回来,说,“哥,户口本你找到了吗?我过去可以一起办了。”
晨子曜眉心微蹙:“前脚报了失踪,后脚就分家,你嫌事不够大是吧?”
“不,不是……”泰华嘿嘿地笑着,还有闲心聊天,“您说他人去哪儿了,护照没带走,肯定没出国,你说说三个月都没有消息,也太不懂事了。不过,曜哥你放心,人肯定是没事了,要有个什么事电话早就打过来不是,肯定在什么地方玩地乐不思蜀,您也别太担心,啊!”
晨子曜脸色好了不少,有了点笑:“去吧,我先回去了。”
“诶,您路上注意小心,事交给我你就放心,慢走。”
车开走了,泰华站在原处还挥着手,直到人看不见了才收了脸上的笑。
他低头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