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好一个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修之兄后继有人矣!”
众人听得声音,原来是丁原正从灵堂迈步而出,一边走,还一边摇头晃脑,品评着高夜刚刚说的话。“奉先啊,明曦贤侄这话,颇为在理,为将者若被自己情绪左右,不能正确判断战场形势,必败矣。我儿虽然勇武非常,却总被情绪左右,这养气的功夫,还要多多锻鍊。”
“义父说的是。”吕布对丁原行礼说道,“如今匈奴屡屡犯边,正是用人之际,方才孩儿与明曦贤弟稍加切磋,明曦贤弟精通武艺,与孩儿在伯仲之间。且义父早已推举明曦贤弟为孝廉,不如征明曦贤弟为刺史府主簿,以助父亲牧守并州,抵御匈奴。”
“嗯,我儿此言有理,明曦你意下如何?”
“伯父容禀,家师待夜,如同亲生。如今家师仙去,夜自当为家师守孝三年,再行出仕。况家师曾有遗言,要我尽心尽力,将我鬼谷一门的学问,尽皆教导于奉孝,亦需时间。如今匈奴虽然不时犯边,然其仍是臣服于我大汉,未有反叛之心,想来亦不会大军压境,不过只是散兵袭扰罢了,伯父只需派奉孝兄驻扎五原,则可震摄匈奴,使其不敢南下。至于夜,欲为家师守孝三年,并将我门中学问,传与奉孝。三年期满,夜必到伯父麾下,以供驱驰,还望伯父成全。”
“明曦说的也在理,百善孝为先,老夫自是不能在此时强行征辟。待三年后,明曦便往河内,来老夫麾下,为我大汉效力。”
高夜拱手应诺,丁原也是笑笑,随即言道:“修之兄如今仙去,老夫有意为他守灵,过了头七再行离去。唉…若非公务繁忙…”
“既然伯父有意,夜这便命人打扫厢房,以便伯父与奉先兄休息。”
“嗯。”
丁原点点头,一个人向外走去。高夜注视着他萧瑟的背影,斜坠的夕阳,再加一丝若有若无的风,就是师父在天,也会因这一幕,而感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