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自讨没趣。
陆然冲着戴着眼罩看不见自己动作的晏长安撇了撇嘴,翻了一个白眼,嘀嘀咕咕的对于晏长安能不能在十天时间里面创作出一整张专辑的歌曲表示怀疑。
“到时候丁当跟你翻脸可别不要怪我不帮你…”
陆然的自言自语传到晏长安的耳朵里,眼罩下面的眼睛缓缓睁开,闪过一道无奈又宠溺的微光。
爱尔兰他去了很多次,每一次去的时候,都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有一天…能够带着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看看风景,喝一杯黑啤…
想着想着,晏长安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陆然这么蠢…恐怕自己在这边计划苦心思索,到他那里,也就只能是一次破坏了他工作计划的意外之旅吧?
十四个小时的漫长飞行。
陆然走下飞机的时候,纵然是中间睡了一觉,现在却也是抑制不住的脸色暗黄,疲色满满,连平日里亮晶晶的一双杏眼此时此刻也抑制不住的有些没精神。
反观晏长安,男人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脊背挺直,身高腿长,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淡笑意,据陆然观察,单是这一会儿,经过他们身边的七八个外国人其中就有五个偷偷看了晏长安几眼。
默默摇头,对于不分国界看脸的世界,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揉了揉肚子,陆然撇了撇嘴,“现在去哪里?我要饿死了。”
晏长安挑了挑眉,转过头去刚刚好看到陆然揉着肚子望着他的样子,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朝着主人摇尾巴的宠物狗一样。
心中微动,男人笑容越发的深邃了几分,习惯性的抬起手来揉了揉陆然的头发,“带你去吃好吃的。”
听到有好吃的,又或者是晏长安揉他头发的动作已经做过太多太多次,此时此刻陆然竟是难得的没有炸毛,似乎是已经习惯了?
晏长安带陆然去的,是在爱尔兰中西部,一个名字很美的小城,叫做香农。
之前就已经订好的晚餐,是在一个装修风格像是十八十九世纪建筑风格的爱尔兰大妈家里享用的,温暖的壁炉火,当地独具特色的黑啤,司康抹黄油,精致的蛋糕,甜点,还有被炸到酥脆的猪排,土豆,烤鸡。
酒足饭饱之后,甚至还有当地的人民安排的爱尔兰民歌和表演。
吃完饭之后已经入夜,陆然跟晏长安入住的,是当地一个空出来短期出租的小洋房。
白色的栅栏围出一块绿地来,房子的外墙上面爬满了爬山虎和玫瑰花,门口还蹲了两只greyhound灰犬,他们的个头很大,腿特长,见到提着行李的陆然还会站起来围着他的腿打转。
红色的砖瓦墙,蓝色的天空,潮湿的空气,隐隐约约还听得到独具特色的爱尔兰竖琴声音。
陆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略带水汽的空气,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转过头望着晏长安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你是怎么找到这种好地方的?”
彼时晏长安正坐在阳台的白色摇椅上面,手里拿着一叠白纸写写画画。
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冲着他笑的陆然,背后是即将下山的夕阳,暖黄色的光芒罩在他的身上,像是整个世界,都为他做了陪衬一般。
晏长安有些愣愣地看着陆然,竟是不愿意出声打破这样的画面。
疑惑,皱眉。
陆然见晏长安不搭理他,撇了撇嘴,冲着他指了指外面,“欸,那你在这里写歌啊,我出去逛逛。”
男人嘿嘿一笑,他也不是第一次出国了,可是每次不是为了电影取景,就是为了电影宣传,又或者是为了杂志拍封面,匆匆忙忙的来,匆匆忙忙的走,哪里像这一次,晏长安熟门熟路的带着他,陆然简直是要被这里给彻底吸引了。
爱尔兰这样的小镇实在是太美,美的让人甚至找不出来任何的言语形容。
跟晏长安打完招呼之后,陆然愉快的跑下楼一个人出去散步了。
而晏长安呢?
看着一溜烟就不见的陆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视线再度落在面前写写画画已经初具模型的五线谱上。
香农有着爱尔兰保存最完整的本提拉城堡。
远远地看过去,高大,巍峨,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十八世纪的复古情节。
古堡的前面有一群人在演奏竖琴跟小提琴,情不自禁的顿住脚步,陆然耐心的听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之前晏长安坐在钢琴面前,十指飞舞的样子。
“难怪晏长安那个家伙要到这里来寻找灵感…”一边往前走一边四处张望,嘀嘀咕咕的念叨着还在阳台上坐着写歌的男人。
走着走着,陆然猛地眼睛一亮。
前面有一个面前竖着画板的,胡子花白的爱尔兰老爷爷。
陆然凑过去一屁股坐在老爷爷前面的凳子上面,用蹩脚的英语尝试跟他沟通。
“这个,画画,我要,我要画画。”
似乎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东方男人有些好感,老爷爷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画板,再指了指陆然,“你是要画自己的自画像吗?”
陆然使劲点头。
不得不说,老爷子的画工了得,陆然没有等太久,就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画像,惟妙惟肖,像足了陆然。
将画像收起来,冲着老爷爷比了一个大拇指,陆然嘿嘿一笑,心里想着一会儿回去了之后要跟晏长安那个家伙好好炫耀炫耀。
跟老爷爷道别,刚转过身准备离开,男人眼珠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凑到老爷爷面前试探性的开口。
“这个,能让我自己画一个吗?”
似乎是从未遇到过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