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垂在他们下山乘马车的时候,稍微走开一会儿,向前来礼佛的大户人家高价买了匹马回来。他方才因为太着急,直接踏云而来,这会儿总要装模作样一下。
可他一来一回的功夫,钟晚竟然完全没察觉到,径自低头走着,没有给一个眼神,直接上了马车。
猫主子被无视得很彻底,骑马回去的一路上痛定思痛。那座没住过两天的御赐府邸,也该用起来了吧……
那厢的安王一出宫便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回府中,吩咐厨房准备好酒好菜,又让贴身小厮舒明到门房处候着,一见到人影便赶紧来报。
绮罗公主并未随着钟晚和李星垂进门,她撩开车窗的布幔,对李星垂道:“明日皇兄多半会宣你进宫,到时,本宫再与你分说。”
李星垂笑了笑,和绮罗公主礼貌告别后,下马到钟晚的马车前接人。安王急匆匆赶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李星垂凑上去跟钟晚搭话的笑模样。
“阿晚,你在安王殿下这里住得怎么样?照理说我们是旧识,现下我回来,便不该麻烦殿下,应当接你去府里住。不过那儿久未住人,还需修缮一二,你暂且等上几日。”
钟晚听完就有点懵,他没想过探花郎找回来后,自己还要住在京都。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李星垂又好像和原主很熟悉,要说出拒绝的话,还得字斟句酌一下。
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言语,安王一阵旋风似的过来,扯过李星垂的衣袖,一腔激动溢于言表,“星垂!你果真无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光听称呼,钟晚就能感觉到安王对李星垂的那份不同寻常的亲密。后者拍拍安王的肩,眉眼含笑,道:“当时的确是受了重伤,养了些时日,害你担心了。”
一行人进了王府,在宴席间落座。钟晚前些日子的吃喝都是领的厨房的份例,既不寒碜也不逾矩,这会儿看见桌上摆的丰盛晚膳,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箸。
李星垂正向安王讲述他遇刺后的逃亡之旅,言语间并未提及盈满村,只说自己在一个安全偏僻的村落中养伤一年多,才出来追查刺杀者。
安王皱眉道:“你何苦要独自行事?养好伤就应回到京都来,皇兄定会派人助你我追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