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这群人都不是人,他担心个什么劲儿。
惊鸿见李星垂仍旧黑着张脸,掩唇轻笑一声,道:“方才我不过是和星垂开个玩笑。钟晚,你可千万别误解,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护住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钟晚:“……”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惊鸿没再刺激李星垂,挥了挥手,去准备马匹了。他们这回是要赶路,自然不能坐马车。
“我们走了,李腾扬怎么办?”忽然想到这一点,钟晚颇为忧心地朝李星垂看过去。后者一看就是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孩童在,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道:“让府里的人照看着,死不了。”
虽有些舍不得,不过钟晚预料到这回的西北之行可能不是闹着玩的。李星垂非要带着一个毫无战斗力的自己,已经够费劲儿了,李腾扬是万万不能带出去的。
“不过……腾扬上哪里去了,怎么都没看见他?”眼看出发在即,钟晚还想去嘱咐一下小朋友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吃饭不要挑食之类的。明明李腾扬以往最是黏他,现下却看不着人影。
“阿晚哥哥,我在这里!”李腾扬迈着小短腿跑进来,经过门槛时差点被磕到,幸亏后面伸出一条手臂将他拦住。
钟晚见状不免称奇,“陆楼主,你怎么和腾扬在一起?”
陆子谦一身黑衣劲装,头上松松地扎了个马尾,整个人看上去恣意却不张扬。他一笑,狐狸般狭长的眼更显风情,“昨日你和星垂一夜未归,封宇跟凌绝星夜启程,这孩子闹着要哭,他俩便把他丢到我这里来了。也是奇怪,我跟他分外投缘,就帮你们带了一晚上儿子。”
李星垂一脸嫌弃,“我的儿子才不会长得如此没气势。”
陆子谦长长地“哦”了一声,“我看阿晚长得就没什么气势啊。”
李星垂闻言一噎,很是勉为其难地道:“好吧,如果是像蠢蛋,那长得没气势也行。”
什么?三黄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明白你在说什么不?
陆子谦提出要陪他们一起去西北,毕竟他深谙各类江湖势力,以月下楼的名头开道,一路上会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达成一致决定后,李星垂开始收拾东西,他自己是怎么都能活,钟晚却不行。听说西北的夜晚荒凉冷寂,不把保暖的玩意儿准备得齐全一些,蠢蛋肯定会被冻着。
李腾扬看大人们来回收拾,终于理解到他们是要出远门。他自小被寄养在破落的乡村里,只有人给自己定期喂食,其他时候都是自生自灭,好不容易体会了几日被关怀的温暖,他们却要走了!
“阿晚哥哥,你要去哪儿?去多久?我能一起去吗?”李腾扬一张小脸皱得紧巴巴的,两只和李星垂神似的猫瞳里包着泪,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