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诏一下,群臣哗然,太子急忙扣头拜倒在潘美脚下,“王爷,本太子恐难以胜任国君之位,望王爷明察,再另选贤能!”
潘美见此不禁一声冷哼,再次打开遗诏,道:“方才本王读错了,先皇遗诏,三皇子赵恒即位!”
群臣顿首,无人敢语出一言,这天下间敢读错遗诏的,或许只有面前这位通武王了!
“二师父!”杨延顺再次叫道。
潘美当即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不禁心中酸楚,想要将其搂过身来,却还是止住动作。哽噎一声,自怀中拿出一方金牌,丢给面前人,道:“拿好它!先皇赐给我和你大师父两方金牌,你大师父临终前,叫我把他的那方金牌传给你。”
杨延顺接过金牌上下打量,便见金牌之上刻着一条五爪金龙,金龙面露凶相,仔细来看,一只龙爪之下竟还有另一颗龙头,只不过那颗龙头没有龙身。将金牌翻至背面,上书三个大字:斩立决!
☆、扬州城
“这...这是何意?”“八郎,为师深知你心中的恨意与忧愁,但这恨...不能对为师宣泄。这忧愁,为师也解不开。当年我对你说不要爱上战场上遇见的人,可你还是爱上了,拿着这块金牌,去扬州城吧,只要你不举兵造反,怎样宣泄都可以。对大宋的厌,对大辽的爱,对我的怒,对呼延佩显的情,或者说...对你自己的恨!”
杨延顺闻言虎躯一震,缓缓跪在潘美面前,道:“徒儿不明白。”
潘美也蹲下身来与八郎平齐,手挑其鬓发,鹰目迷离,耳语道:“杨八郎,为师要你在扬州横着走!”
杨延顺急忙向后闪身,拉开与潘美的距离,再次跪倒问道:“师父何意?徒儿不明!”
“哈哈!少装糊涂!”潘美鹰目一瞪,突然伸手将面前人拉至怀中,两颈相交,声魅如妖:“辽之常衮,伤宋双王,囚于南国,生不得还,以安民心!”
说罢,潘美又突然转身,仰望白月,声冷如冰:“扬州城的红桥当铺有我当年私存的千两黄金,你执此玉符便可领取。等你都花费完了,我就会出现。”
“师父,你要去哪儿?”“江南,金陵。我不在的时候,吹灯大师会保你周全!”“保护我?”“进城你就知道了!”
说罢,潘美将玉符递给杨延顺,后者接过玉符,看着山下的灯火通明,竟有些迟疑,待其转身时,潘美已然离去,吹灯大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高念佛号道:“阿弥陀佛!杨施主,老衲有一言相劝。”
杨延顺:“老光...大师请说!”
吹灯:“杨施主,待你进了城,城内的人若有何传言,请不要放在心上。”
杨延顺点点头,虽然听不懂老光头说些什么,但他此时全然没有心思与他交谈,刚想迈步下山,老光头又开口说话了“杨施主,老衲这有一串佛珠,你若在城中需要些帮手,便可拿着它去城内找金枪镖局的总镖头--金枪太保于台文!”
杨延顺听罢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过那串佛珠放于怀中,亦是双手合十,躬身道:“多谢大师!”
次日天明,杨延顺步行下山,将乌龙驹留在山顶古刹,交于吹灯大师照看。再说吹灯大师送走杨延顺,方欲回转庙中,忽见山下一顶官轿飞奔而来。半柱香的时间,那顶官轿便已来到庙门前,抬轿的官差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吹灯大师白眉一挑,就见官轿中走下一人,那人上前问道:“大师,小王求见潘王爷!”
吹灯大师闻言心惊,方欲答话,身后已有人开口说道:“昭明,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