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立刻跑进去了,舒清河把门带上,在邵燕黎对面坐下来,笑道:「对不起啊,陈叔是唠叨了一点,喜欢没事开开玩笑,你别介意。」
「不会。」
要不是舒清河,他连钱包丢了都不知道,钱还是小事,信用卡现金卡都在里面,要补失很麻烦,而且没带证明资料,错在自己,邵燕黎没介意,向舒清河道了谢,把钱包收了起来。
「你平时出门都是带这么多钱吗?」舒清河整理着登记簿资料,随口问邵燕黎。
「是啊,怎么了?」
「最好不要这样做,现在基本上去哪里都可以用信用卡付账,带太多钱没有实际意义,而且万一丢了或者被偷了的话,多心疼啊。」
这些道理邵燕黎都明白,但明白和习惯是两回事,他习惯了出门多带钱,或者说他习惯了手头上有多余的存款,只有这样,才让他觉得有安全感,尤其是母亲重病突然过世后,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连他跟父亲的亲情都是靠每个月的抚养费来维持的。
后来,邵燕黎上了大学,抚养费也用得差不多了,当时他的成绩在同届中遥遥领先,接的资料翻译工作也做得最快最好,不为别的,都是为了钱,就算是现在,他的稿酬是普通上班族的几十倍,依然还是改不了当初的习惯,出门时钱包里一定要带很多现钞,否则就会感到不安,可能这也是出于作家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但天知道出门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而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所以邵燕黎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反而舒清河的话戳到了他不太开心的记忆,淡淡说:「我不觉得一万三算钱多。」
话声压低,显示出说话人的不快,舒清河感觉到了,表情有瞬间的尴尬,不过马上就转为温和的笑,说:「对不起,请你不要误会,我这样说,与警察身分无关,完全是出于做朋友的立场……」
邵燕黎没说话。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高兴了,舒清河有点窘,又说:「我也很喜欢burberry包包的,我家有好多,我姐总跟我抢着用……」
邵燕黎还是没说话,这让舒清河觉得自己越说越错,于是摊摊手,放弃了沟通。
其实邵燕黎没生气,他只是因为想起一些不快的过往有些郁闷而已,等听到舒清河道歉,明白他是好意时,舒清河又开始大谈品牌,让他搞不懂舒清河想说什么,写推理的人平时说话做事也都会带那么一点喜欢探讨逻辑的习惯,但舒清河说话完全没逻辑,于是邵燕黎思绪混乱了,不明白善意提醒跟钱包品牌有什么直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