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不言语,过了半天才底气不足的道:“其实……其实我带自己的司机,是因为想拍完戏就赶紧回到酒店,不必在山上等剧组的车,那样太浪费时间了。”他说完,张谦就不认同的摇头道:“是吗?浪费时间?你在山上就不能看看剧本吗?或者带两本书过去看看,也或许可以给其他的新演员一些指导,总之有很多可以干的事情啊,有很多可以促进感情的机会啊,但偏偏你都浪费掉了,你敢说你坐专车没有迟到过?就算没有迟到过,你也肯定不是那个早到十几分钟,为剧组开戏做准备的人,我没有说错吧?”
秦枫默默点头,因为张谦说的没有错,所以他也没办法反驳。他本来只是想找张谦诉诉苦,听他几句言不由衷的安慰就好,怎么也没想到张谦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精辟犀利的一番话,丝毫不管他大明星的面子,但是虽然对自己是批评,但秦枫却发现自己被批评的心服口服,他感到惊讶,一是因为自己很少有服人的时候,二则因为是没想到张谦那样平凡普通的一个人,竟有这样不凡的见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张谦竟然比自己还能说,这话头一起,他也收不住了,一直说了半个多小时,才住了声,秦枫刚要喘口气笑话他几句,却见张谦拿过自己的杯子,一边喘气道:“让我先喝口水,喝完了再和你说。”
秦枫吓得险些滑下椅子,连忙拱手道:“不用了张哥,这个俗语说的好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现在我是充分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张哥,我已经彻底的大彻大悟,错全在我,要改正的也是我,明天我就与剧组一起同甘苦共患难,坚决要从自身的毛病抓起,这样行不?我求求你了,你就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今天上午拍了十多条跳水的戏,那都成了我自找的了。”
张谦哈哈大笑,然后道:“我就说我不会劝人嘛,你非要我安慰你,哎呀也是,这很久没劝过别人了,忽然间上了瘾头,真就刹不住闸了。”他眨眨眼睛,对秦枫道:“我告诉你个秘密吧,小宁以前其实不是这样开朗的,她妈妈走了后,她整个人都垮了,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孤僻,就是从我劝了她之后,这孩子又恢复成以前那个爱蹦爱跳爱说爱闹的小姑娘了,不过后遗症就是开始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且从此后再也不肯听我给她说人生道理。唉,秦枫啊,你说我这个爸爸当得是成功还是失败呢?”
秦枫瞬间翻了白眼,做昏死状瘫在沙发上,一边叫道:“张哥,你适合去做心理医生,连小宁都深知你说服教育的威力,你说还有哪个患者能逃得过你的荼毒,哦,不,是无敌心法呢?”他说完,张谦也呵呵笑道:“心理医生啊,我想过啊,现在我屋里还有心理方面的书籍呢,不过我始终没敢尝试,但今天有了你的鼓励和赞美,好,我决定向那方面发展发展,应该也是个不错的挑战。”
“没错,是挑战,到时你就等着收到无数患者的投诉信,然后在法庭上再把那些律师一个个舌辩的口吐白沫吧,这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挑战,张哥,我看好你,努力加油哦。”秦枫一边说,还一边竖起了大拇指,极尽讽刺之能事,这回轮到张谦气得翻白眼了。
“好了,收拾收拾睡觉吧。”张谦把茶几上凌乱的报纸叠了叠,一边对秦枫道:“你就去睡小宁那个屋吧,我给你铺被子。”他说完走进张小宁的房间,在那张十分简陋的手做木床上铺好了被子,想了想,又把张小宁平时喜欢吃的零食都拿了出来给他堆在床边。
“张哥,这是什么?”秦枫其实还不想睡,就跟着晃了进来,看见床边的“上好佳”,“旺旺雪饼”,他头上布满了黑线:“你……你不会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喜欢吃这些零食吧?虽然我平时是挺喜欢吃巧克力的,但……但不代表我也喜欢吃这些孩子的东西啊。”
“不是,你们南方人不都讲究睡觉前吃点宵夜吗?”张谦回头笑着:“所以我给你弄了点零食,怎么?你不喜欢吗?虽然是垃圾食品,但是味道还算不错,我有时候偶尔也会吃几片。”他说完,秦枫的眼睛就开始转,最后赖到他身边把头搭在他肩上道:“张哥,要是真想给我做宵夜的话……”
鼻子里丝丝缕缕渗进若有似无的淡淡发香,不同于他接触过的那些男人女人身上的古龙水和香水味道,是很怡神的那种清爽,带着点洗发水的香味,秦枫一时间有些失神,以至于他完全忘了自己后来要讲什么话。
张谦回过头来:“真想给你做宵夜的话,又怎么样?你不会让我这把老骨头在这种深夜里还要劳动吧?秦枫你这家伙是周扒皮还是秦敲骨啊?”他的指控一瞬间拉回了秦枫的心神,他连忙陪笑道:“没错没错,你就当作我是秦扒皮好了,不过张哥,我真的很想吃你做的点心,想必味道一定是很不错的。”他上前一步,仍赖在对方的肩上,只为了闻那种让他眼睛一亮的味道。
张谦也不以为意,反正厨艺也是他的爱好,想了想便道:“好吧,我给你做雪宜豆沙,让你尝尝我做的甜点,看看和那些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