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魏承恭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才道:“因为看五步的人知道,他走出这一步会在第二步第三步的时候吃亏,却会在第四步第五步的时候赚回来。”
“完全不明白!”谢雨摇头,表示听不懂老师的“比喻”。
“等你年纪大了,学会某种棋类游戏的时候,就会明白了。”魏承恭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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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跟一帮学生吹牛打屁,顺便聊点儿奇闻趣事之际,远处忽然嘈杂起来,一群战士护着一副担架急急忙忙朝医院这边赶来。人还没到呢,一个战士就在大声呼叫着:“医生,医生快来啊。”
“怎么回事?”
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而魏承恭这个年纪,又是在和平环境中长大的人,好奇心更是特别的旺盛。这小子伸长了脖子,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那个呼叫的小战士看到了魏承恭,大约是因为魏承恭正在“干医院的活儿”,长得比较“文质彬彬”,又穿得“特别干净”吧(为了避免太过显眼,魏承恭在返回1934的时候,都会穿发给他的军装——不过他会把这身衣服带回现代去洗,倒不是说根据地的人们洗不干净衣服,关键是洗衣粉洗衣液洗出来的衣服肯定比用大碱皂角猪胰子洗出来的衣服鲜亮得多),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拉着魏承恭就走:“医生,您快给看看吧,我们首长他,他又吐血了。”
魏承恭哭笑不得,赶紧解释:“这位同志——”
估计是心急,这个小战士根本就没有听魏承恭说什么,一边拉着这个“医生”去给他们的首长看病,同时说起话来嘴里就像放鞭炮一样:“医生您快给看看吧。我们首长昨天还在前线视察,看到我们伤亡惨重,忽然就吐起血来;彭总让我们把他送了下来,首长他不干,还是去各处山头检查工事——还好我们立刻就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我们首长才跟随彭总撤了下来,结果在半路上,不知道怎么的,又吐起血来,连路都走不了了……”
说话间已经把魏承恭拉到了担架前,或许是受到这个小战士的影响吧,大家也以为这是医生,都停了下来,一脸希翼地看着魏承恭。那个小战士那边还不依不饶:“他本来就有吐血的病,广昌这一打起来,他又是拼死拼活的,一连三四天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了,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怎么能顶得住啊。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们首长啊。”
被这个小战士调动了情绪,抬担架的,护卫的战士们都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是啊,医生,您一定要帮帮忙啊。”
“好不容易才能从前线撤下来,您一定要让我们首长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彭总也说,让医院一定要把我们首长救下来。”
……
这些人天南海北哪里人都有,口音自然也是乱七八糟,话说得又急,再加上又是七八个人一起说,用魏承恭老家的话来说,那就是“吵麻了”,根本听不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当此形势,大致上也猜出来了。魏承恭几次想要开口分说,都被大家把话堵了回去。
“大家静一静。”好不容易,魏承恭才有了说话的机会,“我不是医生,我们还是快把这位首长送进医院吧。”
“……”
肯定没时间声讨魏承恭猪鼻子插葱什么的,现在重要的是把首长送去治疗。战士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魏承恭一眼,拥着担架走了。那个把魏承恭拉过来的小战士不依不饶,向这个看起来怪怪的同志展开了批评,一张嘴嘚啵嘚啵,还是就像鞭炮一样:“你说你不是医生,跑到这儿来捣什么乱啊,水仙不开花,装的什么大瓣蒜?耽误了我们多少工夫?”
“是,是,对不起,我错了。”魏承恭只能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
越说越来火,同时也是越看魏承恭越觉得不顺眼:“你看看你,啊,一看就不像是我们苏区的人!(说着话点指魏承恭的衣服)你看看我们苏区谁像你一样穿得这么干净?又这样细皮白肉的!同志,不是我说你,既然参加了革命,你就应该有无产阶级的觉悟,不要再有这样小资产阶级的作风(已经从总理钦封的资本家子弟降级成为“小资产阶级”了,可喜可贺,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就能真正走入劳苦大众中间了^-^)……”
“小陶,跟他说那么多干嘛,我们还要送首长去医院呢。”远处的战友们看到这个小战士没有跟上去,远远招呼。
“诶!这就来。”这个小陶赶紧追了上去——临走还不忘扔下一句:“好好想想吧,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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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上午,总算是把这段时间医院积累下来的床单绷带什么的都洗了一遍(只能说洗了一遍,至于说有没有洗干净……反正按照魏承恭的标准,这些东西都可以直接扔了)。接下来再把这些东西用开水煮一遍,就可以晾起来了。
把这几大筐织物送给消毒处,魏承恭正想去探究一下刚刚送过来的那位首长。却被一个外面找来的战士叫住了:“魏同志,主席周副主席他们叫你。”
“叫我?”魏承恭莫名其妙。把手里的活儿跟消毒处的同志们交代了一下,就转向这个战士,“有什么事儿?”
“我也不知道。”这个战士摇摇头,“好像是挺重要的事情。您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