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对手方面的应对也就跟历史上差不多了。
白崇禧一看红军有可能从富川,贺县一带深入广西腹地,又接到王建平从上海发来的密电,说常凯申采用政学系头目杨永泰“一举除三害”的毒计,拟将红军由龙虎关两侧地区向南压迫,一举除红军、广东、广西“三害”,遂作出了将部署于全灌兴三角地区的夏威部主力南撤的决定。
11月20日晚,白崇禧以李宗仁的名义电告常凯申(当时李宗仁在广东),要求将夏威部主力南撤,所留空白由湘军填补。常凯申于22日下午17时,下达了准许桂军南撤的复电,并向何键发电,要求何键派湘军南下全州接防。
白崇禧接悉复电后,没等湘军接防,即刻下令连夜将在全州、兴安、灌阳布防的夏威所部主力撤往恭城,仅在全州留有7军24师72团的两营干训队,兴安留有一个团(属43师),灌阳留有一个团(44师130团)。而湘军在接到常凯申的接防命令后,并没有即刻南下接防,而是一再拖延。
历史上湘军直至11月27日,才进入全州县城,但进入全州后又停止南下,一直到12月1日,才重新封锁湘江(何键很可能也不想跟红军死拼)。
在接获刘忠(红一军团侦察科长,在历史上,他在22日下午就率军团便衣队和红五团侦察排,化装进入全州城,发现桂军南撤,全州空虚——只可惜这个消息一直到25日才经由红5团转报一军团再转报中革军委。但是这一次,他带了一部电台)全州守敌南撤的消息之后,随着军委的命令发出,湘江战役正式开始。
首先,九军团加大了佯攻力度,迫使夏威所部加快向南线移动(必须充分调动夏威所部,否则其很快缩回湘江渡口就麻烦了。桂军的行军能力也很不弱,就在湘江战役期间,两个师从恭城开向灌阳,距离近百公里,一天多就赶到了——事实上,据魏承恭带来的资料,当时白崇禧是有意让开了过江的路,也就是说夏威基本不会再撤回去,不过红军可不敢把这一线生机寄托在敌人的决策错误上),经历一日激战,把战线向前推进了七公里,打得桂军不住告急之后,于当日(23日)夜间秘密北撤。
也是在23日黄昏,红2师5团占领桂北永安关。打开了通往湘江的门户(湘江战役期间,桂军在红军进军路线上实质上设置了前后两道防线,一道是湘江边的全(州),兴(安)防线,另一道就是所谓“四关”防线——不过这四个关口在战役期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也没放多少兵,估计是与白”的战略有关。实际上,如果真是要堵死红军,那么在这四个关口布置重兵比在湘江边上设置防线要有效得多),当日夜间,中央纵队通过永安关。
24日,红一军团已建立起从四关防线到达湘江渡口界首的安全通道,并迅速抢占马渡桥,灌阳等战略要点。其中,灌阳县城作为一个关键节点,桂军本来驻扎了有一个团。即使南线的恭城向白崇禧频频告急,白崇禧宁可从更远的全州、兴安调兵,也没有动过这个团;但是这一次,白崇禧下令该团在抵抗六个小时后,撤往南边的恭城。
原因在于,23日夜间,龙虎关方向(就是九军团佯攻的方向)的桂军曾经组织夜袭,结果一头冲进红军营地的桂军发现,这里就是一个空营。白崇禧由此判断,红军无意进入广西,所以命令守军撤了出来。在让出这个“星位”(占领灌阳,不单可以出兵侧击北面的红军。同时也切断了佯攻的九军团经灌阳西进路线)之际,白崇禧也曾有过犹豫,毕竟,他本来是想要切掉红军的一截尾巴,以向常凯申交差的。如果让出灌阳,则“切尾巴”的计划就没那么容易实施。
随后收到的航空侦查报告打消了他的犹豫。报告显示,红军的尾巴——九军团已经出现在永安关。别说灌阳城当时还在争夺中,就算这时候呆在恭城的两个师就在灌阳,就算他们即刻出发,最多也就是对九军团追击一番罢了。
那是“追尾”,不是“切尾”。
换言之,灌阳城的作用其实已经消失,红军就算不抢占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白崇禧才放弃了灌阳城——不过他“切尾巴”的打算并没有放弃,毕竟,没有点儿战果,实在不好跟常凯申交代。
24日夜间,红五军团抢占界首渡口成功(历史上是红一军团,不过眼下红三军团外派,想要跟大名鼎鼎的广西狼兵较量,红军要动用的,就只能是两大主力之一的一军团了),连夜建筑起两道浮桥,之后,迅速构筑起面向南方兴安方向的防卫阵地。与此同时,防空营在湘江两岸构筑起完善防空阵地——从六月份建立防空营开始,地面战斗无论有多激烈,防空营都不会参战,眼下,要投入关键战斗了。
25日上午,红五军团渡过湘江,并建立起滩头阵地。中午,被红军的闪电速度惊得目瞪口呆的常凯申向何键和白崇禧下了严令。桂军夏威部三个师(加强了两个团)原路折回,向兴安开进,动作很快(白崇禧想要切尾巴);同时北路湘军刘建绪部四个师相比历史上,提前两天,于当日黄昏时分进入全州,计划在26日继续向南进发。与夏威部形成钳形攻势,如果动作够快,那么仍有可能切断红军落在后面的九军团,一军团大部,三军团一部。
相比之下,湘军的威胁更大一些,毕竟他们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