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朗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行吧,我找人帮我拟个简单的合同,下午……不用,半个小时咱们就签。”
彦朗进屋打电话,褚艳和然子一起瞪彦广禧一家,被大人抱在怀里的娟娟以为哥哥在和自己玩,还对着然子做鬼脸。
毕竟住在一栋楼里多年,彦广禧一家人虽然好逸恶劳,大小事也会帮个忙,关系勉强还算是不错。褚艳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很见不惯这一家子人今天做的这些事,沉着脸教训道:“一点亲情观念都没有,既然朗朗出那么大的事,不说你们回来嘘寒问暖的,至少别落井下石啊,真是太过分了!”
小叔媳妇儿抱着女儿笑,似乎想到那就快要到兜里的五十万,还心情很好的在女儿脸上亲了两口,这才说道:“嫂子,不是我说你,你啊,就是太老实了,目光短浅,没有大志向。大哥走了这么多年,你有退休工资,儿子也不用你操心,日子还过的不好吗?你就成天守着这片地,这栋楼,最后还真能把房子给你不成?我今天话就说这儿,这份遗产你最后一毛都拿不到,他肯定让你们直接做投资。我就先不说他现在的名声如何,他再是做生意的料,咱们玉龙沟这一块是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吗?穷山恶水的,开发又能到什么程度?也就本市的人来玩玩,时间长了,就像其他的度假区一样,冷冷清清的人都没有。所以啊……这资产他占大头,咱们不争,但是也不跟他一起疯,拿着属于我们的钱,干点什么不行。嫂子,要不你和然然……”
“行了!”褚艳听不下去了,“这地这房子本来就是朗朗出钱买的,就算都还给他又能怎么样?你们倒是心安理得,说要就要!脸皮怎么这么厚!”
小叔媳妇儿不高兴了,翻白眼嘀咕了一句:“狗咬吕洞宾……”
彦广禧比自个儿媳妇儿要沉稳许多,从彦朗进屋后就一直在打电话,没听见自个儿媳妇儿和褚艳吵架,挂了电话回来后就说:“嫂子,我找人问过了,当年彦朗买地的时候只花了八百七十多万,这几年我们这片土地价格没什么变化,未来十年二十年的也没有开发的计划,价值多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九百来万,算下来如果给五十万的话,我们差不多能多赚十万呢!要不你也……”
褚艳沉着脸:“禧子,留点德吧,你也在知道朗朗出了事,你这时候还做这件事,老爷子知道,得再气死一回。”
彦广禧马上就不高兴了,气死自己爸这件事是他最不愿意听的话,再开口语气就变得尖锐了起来:“五十万怎么了?我帮他看房子五年!给我十万当工钱不行啊!前两年地基被涨水泡坏了,我们还拿了一万八呢!存在银行里都是利息,我凭什么不能多要点!褚艳!我当你是嫂子,客气跟你说话!你要是给脸不要脸,咱们也甭谈!你善良大度,你大公无私吗,就擎等着被他耗死在这里吧!啧!度假山庄!笑死个人了!”
褚艳又气又怒,眼睛里都是泪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然子见自己妈被欺负,撸着袖子就要冲上去,最后被褚艳一把抱住腰,死活不让他走一步。
彦广禧皮笑肉不笑的斜睨着然子:“凶什么?成天不上班,在家里混吃等死,人没本事无所谓,连志气都没有,真是看不上你!我当叔的今天就教训你一句,你在家里混吃等死,吃的是什么?是你妈的血汗钱!你就是吸血鬼!”
“彦广禧!”然子被说的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前冲,硬生生的把抱着他的母亲拖出去了五步远,眼瞅着就要打上彦广禧的脸,结果一挥拳,胳膊肘先敲到了褚艳的脑袋上。母亲一声痛呼,然子也不打人了,急急忙忙的转身去看。
褚艳装成脑袋疼的不行,把儿子哄进了屋里。
彦广禧是六亲不认的地痞流氓,连自己爸都能气死的混账玩意儿。
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