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郁闷地问过,“有什么好稀罕的?两个月能看出个屁?”
唐鼎欣回答超乎他的意料,“你还会给我第二个孩子吗?我选择了这条路我自己明白会要面对什么?你讨厌我却拿我没办法,所以肯定会冷待我。他极有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我要记住他成长的每一瞬间。当然,”说到这里这女人变得凶悍极了,“也不会让他缺失了父爱。”
就这样,敷衍着,一遍一遍,每天都做,每天也似乎都不上心。他知道唐鼎欣这是想要让他对孩子有感情,他对此嗤之以鼻。
可在唐鼎欣跌落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这是真的。那些一日日的抚摸变成了一种感觉,那孩子是他的,那孩子要被失去了。
他疯了一样赶忙扑过去,可终究是晚了。他抱着流血的唐鼎欣,他妈冲着他大声喊,“我没推她!”一边是已经流血昏迷可能流产的女人,一边是推卸责任的亲妈,那一刻他其实是复杂的矛盾的——他有种想法,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孩子。
可他生生的忍住了,那是他妈。
他也知道唐鼎欣不是个一般女人,可他妈的手的确是张开的,而这个女人的确是躺在楼梯上了,最重要的是,她那么宝贝这个孩子,让秦芙相信她自己跌下去的,他不敢相信。
更何况,这个女人即便醒来默默流泪也不曾说一句是他妈推下去的,而他妈只在推辞,她一句都没问过,唐鼎欣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影响?他不敢质疑他妈,他知道那是用全部心思来成全他的人,可是,相较两人,他明确的知道,唐鼎欣更可怜。何况,还有孩子。
所以,当方梅明确的说出,“我不同意。”秦芙的回答说,“我已经结婚了,妈,我是个男人了,我需要平衡大家与小家的关系,希望您别让儿子为难。再说,这样也给您和鼎欣一个可以缓和的距离,也有助于日后相处。”
方梅还想说什么,倒是秦振开了口,“孩子大了想搬出去过正常,也有利于他们培养感情。就这样吧。记得多回来住。”
秦振在秦家说话向来一锤定音,他定了的事儿,方梅起码明面上不能反驳的。可等着散了,方梅就将秦芙叫了过去,还是那套词,“你真以为是妈妈做的?你被唐鼎欣那个小妖精骗了,她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否则的话她这样不受待见,怎么可能在秦家立足,她就是要把你从妈妈身边拉走啊。”
“妈,谁也拉不走我。”秦芙其实不想听这些,他妈对唐鼎欣的敌意太大了,他打断说道,“我永远是你儿子,我记得你当时多么困难的抱着我,死也不放手把我带出来,你为我做的所有的一切。妈,你别有危机感,没有唐鼎欣我也会娶别人的,我终究是要成家的,要长大的。你安心好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做到,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妈,你相信我就好了,以后别操这么多心了,好好陪着我爸就好了。”
因着唐鼎欣还在医院,秦芙说完后很快就拿着饭菜又开车去了医院。秦烈阳知道没大事儿了,就准备搬回去,出来就瞧见方梅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跟失了魂似得。
他没吭声向外走去,方梅在他背后凉凉的说了一句,“你的目的达到了。真厉害啊,你是怎么能看出唐鼎欣这么能耐的,我真是引狼入室。”
秦烈阳扭头看了看,客厅里此时没别人,不由笑了一声说,“妈,这只能怪你从没有识人的本领。无论是唐鼎欣,还是我,还是秦芙,你都看错了。”
方梅瞪着眼睛看着他,显然,她并不认同这种说法。
两天没回来,秦烈阳倒是觉得屋子里有点空荡荡的,他自己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只觉得少了黎夜处处没意思,瞧了瞧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这时候黎夜应该午睡起来了,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想到接起来的时候,黎夜竟有些大舌头,“烈阳啊,你……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你的事儿忙……忙完了?”
秦烈阳一听就不对,连忙问他,“你喝酒了?怎么写生大中午还喝酒?”
黎夜显然回答不了,只在那儿说,“没喝多少。”倒是小周接了过来电话,“老板,的确是喝了些酒。黎夜带我来他家原先的宅子了,正好碰见了三大爷,就被叫到三大爷家里吃饭,结果太能喝了,两个老爷子你一杯我一杯的,谁劝都不行,结果就醉了。”
秦烈阳听了挺着急的,问他,“现在在哪儿呢?解酒了吗?”
“灌了蜂蜜了,在三大爷家呢。让他睡觉还没睡着呢。”小周苦逼的回答。